边门上,你去拿钥匙开门快些,啊兄弟,能不能把刀借我防身,我好怕那个狱卒抓我当人质!”
果真,钥匙挂在几步开外之处,那蒙面人对她更加信任,点点头卸下佩刀,扑出去拿钥匙,苏敛接了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斩向铁锁,“锵啷”一声,锁链应声而断,苏敛拔腿就跑。
饿及腿软,她连跑带摔,几次踩踏肢体,不知其人死活,杀声震天,她莫敢逗留,连大气也不敢喘,几次刀锋近在咫尺,好在都是断发之祸,推搡穿梭,冲至牢外,得见天日的瞬间,苏敛只觉得许是把一生的好运都用完了,身体里一根紧绷的弦颤巍巍断了。
她瘫坐在地,茫然四顾,东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怕是援兵到了,苏敛喘了几口气,强撑着爬起来。
她拐进两墙之间,忽而自暗处生出手捂住她的嘴,往后拖了,小路尽头停着一辆马车,苏敛被提到马车跟前才被松开,闻得几人道:“大嫂带回来了!”
苏敛:“??????”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里的人先撩开帘子,莫名其妙道:“什么大嫂?”
“大哥,她说她是您的女人,还怀了您的孩子。”那人说着说着有点回过味来了:“难道她信口胡说的?”
苏敛:“嘿嘿嘿......”
她觉得这大概就叫前脚出狼窝后脚入虎穴,运势坎坷,不若闭眼等死,忽听马车里那男人道:“家事先不急着处理,赶紧走,别叫朝廷走狗追上了。”
苏敛一愣,就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推进了马车,马车里狭小,那男子脱了上半身的衣裳,露出一身黝黑皮肉,青紫伤疤遍布,他面不改色的拧开一瓶疮药,开始自己给自己推拿。
苏敛缩在车厢一隅,听他硬声道:“我的确缺个替我生儿育女的女人,我不知你来历,但无妨,你跟了我梁景,自此前身事都作古,我给你取个新名字,给你个新身份,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生儿育女”四字一出,苏敛便坐不住了,双手合十道:“好汉,之前都是误会,你大人有大量,莫太当真吧。”
“你耍我?”梁景阴测测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滥杀无辜,但最恨人欺骗作弄。”他足尖一踢,将匕首踢到苏敛跟前:“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顾歧赶到大理寺时,已是一片狼藉,大理寺卿面色青白,汗珠子顺着下巴颏低落,看见顾歧时更是震惊不已,腿一软跪下:“七殿下,是是是是我们的疏漏,请七殿下恕罪!”
“秋后算账。”顾歧说:“早上关进来的女大夫现在人在哪儿?”
大理寺卿听到“秋后算账”先是松了口气,忙转身吩咐道:“快去带苏大夫来。”
没人动弹,半晌一人讷讷道:“那个女大夫和.......和梁景都没了。”
大理寺卿惊道:“什么叫都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梁景一行乌合之众给劫走了,当时太乱,没注意......”他话音未落便被顾歧揪住了领子,顾歧个儿高,竟活生生将他拎的踮起脚。
“没注意?”顾歧皱眉:“没注意?”
他简单的重复着三个字,似是轻描淡写,却威压毕露,冷若寒霜,大理寺卿早已站不住,连声道:“七殿下面前你也敢藏着掖着,还不说实话!”
“依稀看见梁景的人往西边去了,当时没顾上追......眼下在何处当真不知!”
顾歧松手,那人跌坐在地上忙改跪下,顾歧再没多看一眼,冷声道:“升平,全部按照渎职定罪,交给你处理。”
苏敛望着那把匕首,迟迟不动,许久她慢吞吞道:“我的确怀了孩子,这不算撒谎,而且庶子无辜,你说你不滥杀无辜的。”
梁景穿衣服的动作倏地停住,睇了苏敛一眼,看她拧着膝头布料,倔强而强作镇定之态甚为动人,忽而笑起,展臂扑上去。
苏敛大惊,闪身要避,奈何马车内空间有限,梁景身材魁梧,如饿虎扑兔,毫无还手之力,她被拖回来摁在榻上,梁景滚烫的呼吸洒在脸上,裹挟着雄性的腥膻和汗味,充满了侵略性,苏敛厌恶的别过脸去,勉强笑道:“好汉,我......我不能......”
“你这个小女子,敢跟匪头讨价还价,满嘴跑马。”梁景贴着她细腻的颈子说:“看你的反应,像个雏儿。”
“我......我肚子疼!”苏敛混不要面子的嗷嗷叫:“我要小产了!”
“不怕,这样我也不用替别人养孩子。”梁景低笑道:“你会有属于我的孩子。”
苏敛对“生孩子”三个字抵触的不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发现自己满腹的馊主意此刻真真是一个也派不上用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景解开了她的衣扣。
“嗖”,一支羽箭穿窗而过,随后马儿嘶鸣,行驰的马车剧震。
梁景警惕的抬起头:“怎么回事?”
外面人似要掀帘禀报,梁景厉声道:“不许动。”随后翻身挡在车帘与苏敛之间。
苏敛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