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怎么推人啊!”
记者们叽叽喳喳,医院的保安此时充分发挥了职能,铁面无情的把乌烟瘴气的一群媒体清了出去。
谢槿槿脸色极差,她走到担架旁边,忽然听见“咔擦咔擦”两声。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打扮的其貌不扬,看来是保安的漏网之鱼,此时正掏出手机正对着越明司的脸狂拍,脸上大写的“贪婪”二字。谢槿槿一步上前挡住她,冷冷道:“请你出去。”
“我就拍一张,再拍一张!”女记者冲她讨好似的笑了一下,又要把手机凑过去。
“这里是医院!”谢槿槿忽然拔高了音调,抬手将她的手机挡下来:“你再拍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女记者被迫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正视谢槿槿了,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长得很漂亮,一头黑发盘在脑后,圆领针织衫衬的脖颈白皙修长,尽显古典美态,可不笑的时候微红的唇线紧抿,冷艳逼人。
女记者八卦的神经轻微的跳动了一下,嗤道:“少拿鸡毛当令箭,拍个照片又不会少块肉。”
谢槿槿一想到越明司受了伤还要被当个商品似的被消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劈手夺下了那女记者的手机,旋身避过女记者乱抓的手。
“你做什么!把手机还给我!”女记者尖叫。
两个保安到位,作势要把她架走,谢槿槿说:“等会儿!我把她照片删了。”
“你又不知道我锁屏密码,以为抢我手机有用?”女记者冷笑:“你有本事就扣着我的手机别还!”
这回换谢槿槿“嗤”了一声。
她翻目想了一下,“哒哒”敲了几个数字解开了锁屏,调到照片库把刚才的十几张高清连拍给删除,同时清空了回收站。
女记者呆若木鸡。
“不好意思,我记性特别好,以后别当着我的面解锁,一次都不要。”谢槿槿把手机还给她,抱臂说:“你可以走了。”
“你给我等着!”女记者歇斯底里的咆哮。然后被保安推了出去。
郭医生和祁零缩在角落里石化已久,目睹了谢槿槿发威的全过程,祁零讷讷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学姐发火……”
郭医生颤巍巍道:“妇产科的女人太厉害了……”
此时,担架上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微弱,一直陪同在旁的刘珊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急切道:“越总监!你还好吧!”她抬头喊:“医生,他流好多血!快来看看啊!”
谢槿槿看见越明司鬓边凝固的几道血迹,心里紧缩了一下说:“去治疗室。”
“要多少钱,我付。”刘珊追到治疗室门前,从菱格包包里掏皮夹。
谢槿槿用半身卡住门,转头看着这个分外殷切的女人,有点费解的问:“你是他家属?”
刘珊掏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道:“我是他女朋友。”
“哦。”谢槿槿面无表情:“那先去外头挂号。”
“我想陪——”
“先去挂号。”
“砰”治疗室的门甩上。
祁零在里头哆嗦了一下,见识到了女神学姐美杜莎似的另一面,同时感受到从谢槿槿身上散发出来的黑压压的怨气,不由得退避三舍:“学姐……我去帮郭老师。”
谢槿槿点了一下头,放他走了。
治疗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谢槿槿拖了一张圆凳到床边,“噼里啪啦”的带上手套。
“喂。”
“这里没有人叫喂。”
“……越总监。”谢槿槿着实想要对伤员温柔一点,方才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在担架上,她差点心疼的要哭,但不知怎么的现在就想一拳揍上去,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口气极是扭曲:“你坐的起来吗?”
“槿槿如果叫我阿司,我应该可以更坚强。”越明司闭着眼前轻声说:“说不定就坐起来了。”
这是赤裸裸的撒娇!
上小学之前的越明司还没有表现出打架方面的天赋,最擅长撒娇卖惨,像他那种长的好看的小男生一旦眼泪汪汪扯着你的衣服角,什么事都不叫事了,这招屡试不爽,对大人如此,对谢槿槿也是如此。
谢槿槿毫无悬念的败了。
“让我看看阿司。”她口气心疼:“被什么砸的?”
越明司坐起来,他似乎有点头晕,甩了一下头说:“酒瓶,砸碎了,怪疼的。”
“头低一点。”谢槿槿把一旁的治疗灯拉近,小心翼翼的拨开他的黑发,血迹凝固,粘住了头发和头皮,谢槿槿拨了一下,看到了扎在里头的碎玻璃。
她又一次感到何为扎心,眼眶一酸,板着脸去拆治疗盘,越明司坐在床边,随意的晃着两条腿,皮鞋的跟轻轻碰在地上,发出悦耳的清脆的节律,谢槿槿夹着棉球回来,有点无奈道:“你怎么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因祸得福。”越明司低着头,任由她刷墙似的在头顶刷碘伏消毒。
是哦,被啤酒瓶子砸了,然后被那么漂亮的女朋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