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声音响起,并有一只手稳稳地钳住了南朝王妃胳膊。
秦珠贤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道是谁。
南朝王妃却愣住了,缓缓转身,便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站在自己身后。
“大哥?”闫清刚出来就见到南朝王与秦珠贤她们站在一起,朝他们走过去。
秦珠贤赶紧绕开二人跑向闫清,躲在他身后。
南朝王妃哭得不能自己,抓着南朝王的胳膊上下打量,若这里是南朝王府,她早就扑上去了。
南朝王一身风尘仆仆,脸颊瘦得冒出了颧骨,满脸胡茬,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南朝王妃低头看去,才捂着嘴尖叫:“你的腿呢,你的右腿呢!”
南朝王右手胳膊下撑着拐杖,右腿的裤子里空荡荡的。
“你的腿……”闫清也愕然地看过去。
“腿没了。”南朝王平静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方才你想做什么?还有你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
“太后不是让你们去收拾么,快去,别等回去晚了又被骂。”闫清转头对秦珠贤道。
秦珠贤有些踟蹰,闫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若南朝王妃方才是愤怒,此刻满脸只剩下绝望,任由秦珠贤将她拉走了。
南朝王进宫一路走来已经很疲惫,撑着拐杖走了几步,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
闫清也走过去靠着,两人的背后是安静的夜空。
“什么时候伤的?”闫清问。
“半年前的事了,回封地的路上遇上点麻烦,为了保命,就舍了腿。”南朝王淡淡道。
“怎么没人回京禀报?若知道你断了腿,说不定父皇不会一直不让你回来。”
南朝王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父皇让不让我回来,哪里就会因为一条腿改了心意,我留在那边几个月也挺好的,给宸王腾出了许多方便不是?”
闫清闭了闭眼,拍拍南朝王的肩:“先进去见父皇,以后再说。”
“嗯。”南朝王撑着拐杖站起来,跟在闫清身后。
“闫清。”南朝王突然出声唤道。
闫清回头,却有一拳头重重地朝他的脸上砸来。
“你不是不争吗!”
里头大臣们正在喝酒谈笑,忽然听见外头这句怒吼,纷纷安静下来。
皇帝那里也听见了,蹙眉道:“外头怎么回事,去看看。”
李公公带着人出去,便见到南朝王骑在闫清身上一拳一拳地打,一边骂道:“你说你不争,我信了,结果呢,你撺掇父皇让我去南巡,老子就因此丢了一条腿!原来你当初都是在利用我,骗我!”
“哎哟,怎么一回来就打起来了,快去拉开!”李公公苦着脸吩咐道。
一群人废了好大劲才拉开南朝王,这才发现南朝王的右腿没了,李公公满脸诧异。南朝王被拉开了还骂骂咧咧,拿着手中的拐杖一通乱挥,打中了好几人。闫清被李公公从地上扶起来,嘴角被打破了皮,渗着血。
闫清的衣服也皱了,不能再进去面圣,便道:“我去偏殿换身衣裳。”
“奴才这就让人准备好衣裳,王爷先去。”李公公很是恭谨。
闫清跟着奴才走了,远远还能听见李公公在劝南朝王:“王爷别骂了,大臣们都在里头呢,让人听见了可不好,皇上也会生气的。”
走得远了,便听不见了。
这边秦珠贤带着南朝王妃去了另一处包扎伤口,秦珠贤对之前那一巴掌还心有余悸,一路上都没说话,进了屋子也坐得远远的。
南朝王妃也不说话,只一味的哭,那种无声的哭泣比撕心裂肺还让人感到心酸,她在哭如今什么也没了,儿子没了,南朝王的腿没了,那个位置再也不会属于他们。她在哭她这辈子实在太凄惨,婆家不够势力为她撑腰,就连宫里也没有一处可以慰藉的,好比孤家寡人一般。
太医还以为南朝王妃是疼哭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一边劝:“王妃再忍忍就不疼了,这伤看似严重,其实结痂很快的。”
南朝王妃哭得更伤心了。
秦珠贤如坐针毡,她明明坐得很远,也打算好太医一走她就跟着离去,再不跟南朝王妃多纠缠,可心里总有那么些觉得不对劲,她觉得这样冷眼旁观着不好,可哪里不好又不太明白。
秦珠贤想了半天,便走过去在南朝王妃身边坐下,轻轻抓住她的手:“大嫂,大哥好歹回来了,以后还有盼头呢。”
“以后?以后还有什么盼头?”南朝王妃泪眼婆娑地看过来:“你哪里懂我的痛楚?”
秦珠贤又劝:“至少大哥就在你身边,凡事还有个人可以商量不是?总比之前两处相隔的好。至于孩子,母后不是也说了,小皇孙总要叫你一声母亲的,他如今还不知事,等长大了,自然知道谁是生母,该孝顺谁。”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处处为她说话?”想起之前的事,南朝王妃怒从心起。
“方才在殿里已经闹得很不好看,我若为谁说话,父皇真计较起来我们都得不到好,对孩子的议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