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维持微笑,给不了任何回应。
气氛有些冷,其中一个明显有着东道主做派的女人赶忙又挑新的话头,“欢颜,你是哪所学府毕业的啊?说不定我们有缘是校友呢?”
一桌子人饶富兴致地盯着我看,我环视了她们一周,“我没上过学。”
满屏尴尬。
那个挑头的女人赶紧打圆场,“哦哈哈,正常正常,现在有很多豪门世家的子女都是请家教的。”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可心里已经慌了,频频四顾齐政赫的身影,想举起茶杯喝口水,手却不慎碰倒了杯子,茶水倾泻而出,坐在我身边的东道主女立刻就遭了殃。
“哎呀!”她身上华丽的礼服被染上了一大块污渍,我反射性地立刻跪倒在她面前,慌忙扯来纸巾娴熟地帮她打理,“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人都被我不合宜的举动吓了一跳,东道主女伸手就想来搀扶我,“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你做什么要跪……”
坐在她一旁的女人突然按住了她,朝她打了个眼色,然后我就听那个女人插嘴问道,“欢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正在做整理的手定住了,跪在那里只感觉一股血液在往头顶冲,脸涨得发烫,我的视线缓缓对上她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眼,“我以前……在夜总会做服务员。”
在座的女人面面相觑,虽都还维持着体面,可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我甚至听到有几个坐的远的在窃窃私语,“恐怕不是什么正经女伴……”
刚才还对我很热络的东道主女此刻斜觑着我,眼里的薄鄙淡淡流露,“起来吧,跪着像什么样子。”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仿佛都赶过来吃本场最大的瓜。
我的脑袋有些木然,跪地的膝盖更是硬得发僵,此刻仿佛灌了千金般沉重,撑着桌子正欲起身,突然整个人就一轻,我被突然赶来的齐政赫腾空抱起,对上了他狂怒的眸,“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跪着!”
“不是的,不关别人的事,我把别人的衣服打湿了,只是在帮她处理。”我见他眼里又隐隐浮现那种病态的暴虐,赶忙朝他解释。
他泛红的眸缓缓瞥向了东道主女,“你好大的胆子,敢让我齐政赫的女人跪着伺候你。”
东道主女被他眼里的狠戾阴沉吓到了,抖得像朵在暴风雨里被肆虐的娇花,“齐、齐总息怒,你听我解释……”
他完全不理,一脚踹翻了那张桌子,杯子碟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那群女人被溅得满身污渍,无不吓得花容失色,“狗眼看人低的一帮玩意儿,老子今天就来教你们怎么做人!”
“不用了!”我连忙抱紧他防止他做出更暴力的举动,“阿赫,不用了,带我回房吧好吗?我累了。”我轻轻用手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感觉他的心跳在我手下慢慢平缓下来,“阿赫?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恳求地望着他。
他阴沉的视线又缓缓扫视了一遍那些女人的脸,她们或站或坐地缩成一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与之对视。
他抱着我离开,围观人群也迅速地给他劈开一条道,全场静默无声地目送我们离去。
回到房里,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但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我的手有没有伤口,又掀起裙子检查我的膝盖。
直到确认我没有大碍,他才面色稍霁,“还好你没事,否则……”
“和她们真的没关系,是我自己以前工作的时候跪习惯了,当时那种突发情况我想也没想就跪了,”我越说越小声,“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胡说什么?有你这样的女伴只会给我长脸,怎么会丢脸呢?”他揉了揉我的发顶安慰我。
“你别骗我了,我真的配不上你,我只是个粗鄙的人,什么也不会,你出身那么好,我和你之间连共同话题都没有,如果真的彼此相伴过长长的一生,很快你就会乏味的。”大道理我不懂,可这细水长流的意义,我却很明白,一时的干柴烈火并不长久,就像古代后宫中从来没有靠美貌和ròu_tǐ盛宠不衰的女人,杨玉环得李隆基生死契阔,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琴瑟在御。
尤其今天发生的事情,更让我看到了他和我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你什么意思呢?”他的口气冷了下来。
“我觉得,”我强忍心痛,“你还是应该找一个和你相配的女人在一起。”
“真大方呵。”他压着一边的眉凉凉的哼。
我不说话了,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
他也不哄我,就这么静静看我坐在他怀里哭,到最后我越哭越受不了了,呜呜呜呜的还是没出息地紧紧抱住了他。
“这么舍不得,还把我往外推?”他这才单手搂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