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气了些。”
若说何人能悄无声息地害得金姨娘丢了孩子尚不自知,双连首当其冲,加之白日里她百般推搪,确引得她起过疑心。
可后头巧儿表现得却过于殷切,她只随口一问,巧儿便急不可待地跳出来咬双连,且有理有据,天衣无缝,连那所谓的物证青布包袱的颜色都交代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事先想好的说辞,便该是个心思细巧的伶俐丫头,偏偏巧儿刻意掩饰摆出一副怯懦的模样儿,岂不叫人疑心。
巧儿听得云里雾里,这其间的关窍儿她尚不自知,只晓得今儿个她既然栽在了三小姐手里头,日子怕也不好过,端看从前的春桃与夏荷便知,何况前阵子刚刚出了个生生被杖毙的巧穗儿。
自知逃脱不得,巧儿所幸将心一横,跪地咚咚磕了两个响头,高声道:“奴婢自知犯下滔天大罪,愿将罪行悉数交代,只求三小姐饶奴婢一命。”
景盛芜闻言挑眉,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紧张地模样儿,笑说道:“你倒识时务,可你所言之事于我,却是半分也提不起兴致。”
闻言,巧儿神色一慌,急声道:“三小姐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要害金姨娘吗?”
“巧儿,你以为你说的话儿还有几分可信?”景盛芜勾唇,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寒声道:“你一人自作自受也便罢,若再累了家人姊妹便是万恶了。”
巧儿闻言俏脸儿一白,素手捏着裙角,许是手上力道过大,骨节间隐隐地浮起青白之色。
景盛芜偏头,道:“双连今日受了惊吓,便好生回去歇着吧。”
话落,雪月会意,凑到青莲身边儿低语了几句,便见青莲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起双连有些瘫软的身子。
双连面色灰白,悄悄地瞥了眼巧儿,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模样儿。
景盛芜眸光一沉,声音又凉了几分:“什么话儿该说,什么话儿不该说,你要想仔细了,走错一步,没人能救你第二回。”
语毕,便见双连身子一颤,对上景盛芜清寒的眸子惊得忙低下头去,应声道:“奴婢谢三小姐恩德。”
夜凉如水,透过“吱呀”开合的门缝儿渗进一股子寒气,巧儿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直直地打了个寒噤。
待得脚步声渐渐消失,景盛芜唇边扬起一抹浅笑,低声开口道:“你在西院儿伺候多久了?”
“再过一月方满五年。”巧儿不知她是何意,只得据实答道。
景盛芜眸光一闪,缓言道:“五年,那可真是不短了,夫人想必待你极好。”
巧儿心头越发疑惑,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景盛芜含笑的眉眼,壮起胆子问道:“三小姐这话儿是何意?”
景盛芜清浅一笑:“你肯冒大不韪为夫人除去金姨娘腹中子,想来夫人定是待你极好。”
巧儿一惊,猛地僵住身子,心头震动,她如何不知三小姐此言何意?只是夫人素日里的作为也绝不是个好想与的……
迟疑间,却听景盛芜染了几许笑意的声音响起:“雪月,明儿个叫王管家取了卖身契,将巧儿的妹子送出府去。”
话落,雪月连声应道:“奴婢定叫与王管家说说,好生将人安置下。”
景盛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撑起下颌,好整以暇地将巧儿瞧着。
闻言,巧儿银牙一咬,按下心底森然的冷意,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心神,朝景盛芜深深一叩首,正色道:“奴婢谢三小姐大恩。”
“三小姐。”景盛芜并着雪月方行至东院儿门口,便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王叔这么晚怎么过来了。”景盛芜回过身儿面带笑意地言道。
借着微弱的光亮儿瞧清来人的面容,可不正是王管家。
王管家向来礼数周全,欠身行礼后才缓缓开口:“巧儿的家人老奴皆已安排妥当,只差她那妹子了。”
景盛芜点头,缓言道:“有劳王叔,明儿个我自会差人将卖身契送去,还请王叔妥善安置巧儿一家。”
瞧着王管家渐远的背影,景盛芜低声一叹。
“巧儿利欲熏心,受人摆布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她害了金姨娘的孩子既成事实,由不得她抵赖。”雪月搀起景盛芜的手臂,隔着衣裳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寒意,心下不由得有些担忧,低声唤道:“小姐……”
景盛芜闻言自嘲一笑,往日里清越的声音中平添一丝喑哑:“非我鱼肉她人,便该由她人鱼肉。”
劝和孙氏与金姨娘同住西院儿之时起,她便料到会有今日,即便孙氏能容金姨娘的孩子降生,旁人却也是容不下的,一石二鸟的好机会,谁看了不动心,南院儿里头不就还住着两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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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章 百口莫辩
眼看着晌午,阴了一头晌的天儿也终于放了晴,和煦的阳光给古朴肃穆的大宅都镀上了雍容的金色。
祁安侯府内院前大厅,贵重紫檀雕虬案上,设三尺来高福寿松竹古铜鼎,墙壁上悬着个朱红金漆大匾,匾上皇帝亲笔题“国之肱骨”四个大字,地下两溜红木交椅。
祁安侯的正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