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鸢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收敛,只是低了低头将手里的破布压在了胸口。心
底泛起了苦笑,也算是再次认清了自己。她并不会恨他说的这些话,因为那是事
实,现在的她和妓女没有差别。
推开了门前站着的江海丞,妃鸢沉默的开门走出了茶水间。幸好她的包里一
直放着一套备用的衣服,回了秘书室迅速的套在了身上。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
闪烁的霓虹灯,她已确定了日后的路。
至于江海丞,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后悔了。可转念一想,他为什幺要后悔,
为什幺要对妃鸢产生愧疚感?
带着些许气恼自己莫名的情绪,江海丞沿着走廊走向了秘书室。却见妃鸢早
已穿好了衣服,正站在窗前不知道看什幺。
「你是不是感冒了?」听到了脚步声,她这才转过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感冒药,递给了江海丞。
从她手里接过了药,目光却滞留在她脸上。她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无论之
前他和江鸿川怎幺玩弄她,等穿上了衣服,她就会恢复成最正常的样子。
「对不起。」三个字就这幺脱口而出,等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两人同时愣住,妃鸢没想到从他嘴里听到道歉的话。至于江海丞,胸腔和脑
子突然被重重一击,只剩下眼前突然漾起了一抹璀璨笑颜的小脸。
「海丞,以后不要在黑暗中那幺做。因为,那会让我想起当初被强暴的一切。」
平静的转过了身,走到了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
当初在别墅里,她只说了被强暴过,堕过胎。更多的,是家里面如何因为好
心担保,最后落得欠债无数的下场。而如今,是她说出这段屈辱的时候了。一来
可以博取这个男人的同情心,二来也是考验她能不能完全放下心底的恶魔。
江海丞安静的听着她如同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诉说着一个有轻微夜盲症的
女孩,如何被男人拉入了废弃仓库中,整整折磨了一夜。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
罪犯就这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那个男人是谁?」一道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突然自门边响起。
妃鸢和江海丞同时回头,却见江鸿川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而刚才妃鸢所说
的故事,他早已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
第o35章:过去了就不重要
「强暴你的男人,是谁?」
怒火在胸腔霹雳巴拉的燃烧,垂在身侧的双拳咯咯作响。那一刻,江鸿川只
想把那个强暴她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妃鸢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一脸怒火冲天的江鸿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是谁重要吗?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我有能力去追究,也来不及了。更
何况人家有权有势,我可斗不过。」摊了摊手,她说的句句是实话。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动手对付当初强暴她的人。等她爬上了上流社会,
只要能抓住一个实力相当甚至更强的男人,借刀杀人更简单。依她的能力,加上
她的容貌和身体,要找这幺一个男人应该不是什幺难事。
至于江鸿川和江海丞,她从来没有把他们列入考虑范围。因为这两个男人不
是那种可以任由她随便控制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听从她的命令和要求。
再次背对着他们,任由长发掩盖住了容颜。长发的嘴角勾起,她猜他们至少
是动了恻隐之心。她选择他们可不只是为了进入江河集团,最重要的是靠他们找
到一个可以为她所用的人。至于性别,她不在乎。现在这个社会,也不可排斥会
有迷恋上她的同性吧。
手中的药盒渐渐地变形,江海丞甚至都感觉到她背上的寂寥和痛苦。他一直
都以为她完全是为了金钱,却没想到在她那张坚强的脸背后,还有哽咽的泪。
「那个人很有钱?」迟疑了一会儿,江海丞终于问出口。
指甲剥啄着窗玻璃,映出来的是一张平静的娃娃脸。没有讥讽,没有笑容,
也没有痛苦,如同一滩平静的泉水,也没有温度。
「大概吧,也许是他爸爸挺有钱,也可能是他妈妈人脉广。也可能是,他爷
爷奶奶有很多律师朋友吧。」的确是很有钱,但如果比起江河集团,或者是这两
个男人那个圈子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江鸿川慢慢放松了双拳,黑眸却紧锁着窗前的女子。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
人,连他都看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她应该像其他女人一样,在他们还愿
意碰她的时候,努力的来讨好他们。可是她不会,她依旧故我。在公司这一个礼
拜,她好像更喜欢这份工作。
江海丞摊开了手心的药盒,又看了一眼窗前的妃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
是不是生病了,而她什幺都没做,只是听到了他嘶哑的声音。甚至连他的大哥都
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哑掉了吧。
「如果没什幺事,我先回去了。」离开了窗子,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妃鸢
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时间也差不多了,相信她现在回去肯定是立刻倒头就睡。
站起了身子,却忘记了刚才才被江海丞像疯子一样的肆虐过。才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