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这种女人,轻易不能动气,若是生了气一不小心便被倒打一耙,反而成了你的不是。
戴绮珠似乎也不甘心,又笑着道:“您说我们见过,可是在哪?说了什么?”她的语气像在说笑。
顾舒窈看了戴绮珠一眼,这么看来她猜对了,戴绮珠手上肯定有顾小姐的把柄。
到底会是什么呢?顾舒窈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当面问戴绮珠肯定是问不出的,于是干脆信口雌黄去讹她:“你当时不是对我说,殷鹤成真正喜欢的是你,要我识相地离开么?”
这句话顾舒窈是特意当着殷鹤成说给戴绮珠听的。话音刚落,戴绮珠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够了。”殷鹤成开口打断顾舒窈,却也是打断了戴绮珠。副官连忙来打开车门,殷鹤成对顾舒窈微微偏了下头,示意要她先进去。
一行一共有三辆汽车,殷鹤成的车在中间,一辆在前开道,副官乘坐的车则在最后。不过是看场电影,也是这样的排场。
顾舒窈钻入中间那车的车厢,看着车外一向从容优雅的戴小姐慌了神,眼巴巴看着殷鹤成辩解。
殷鹤成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语气冷淡:“不用说了。”
顾舒窈觉得好笑,对付戴绮珠这种人,让她难堪比白白受气好得多。
顾舒窈看人一向很准,她以前以为殷鹤成和戴绮珠情投意合才不娶她,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从戴绮珠说三句话就要看一眼殷鹤成的情形来看,她与他的关系并不对等。
她与殷鹤成的关系显然还没有到互相坦诚的地步,她太小小心翼翼了,一边故作矜持,一边又患得患失。或许是殷鹤成在外还有别的女人,让这位戴小姐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顾舒窈这样的话一说出口,虽然听上去不可信,却还是让自恃清高的戴小姐在殷鹤成面前跌了脸。
活成顾小姐就是有这点好处,再蛮不讲理、信口开河似乎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一会儿,殷鹤成也坐了进来,带上了另一侧的车门。四扇车门紧紧关闭,顾舒窈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涌出前所未有的害怕来。
她看着司机扭动钥匙打火,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出车祸那晚的画面来。
她浑身发着颤,不知不觉已出了一身冷汗。殷鹤成和她一起坐在汽车后座,就在她身边,皱眉看了她一眼。
汽车驶出帅府,开始在马路上行驶。汽车的运动感让她手足无措,记忆中那辆油罐车全速朝她撞来,一瞬间猛烈撞击,油罐引爆炸出大朵的火云。她似乎还看到了之前没有的记忆——铺天盖地的火将她包围,她在强烈的爆炸中葬身火海。
“啊!”她没忍住惊呼除了声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身旁殷鹤成的衣袖,“我要下车!”
司机不知所措,连连观察殷鹤成的脸色,见他没有沉着脸并未示下,只好先稍微减了速。
顾舒窈一颗心脏已跳出了喉咙口,喘不过气来,感觉脑袋随时都会炸裂。她再也不能忍受,不再顾及这辆汽车其实还在行驶,伸手打开她身边的车门,准备跳下。
电光火石之间,殷鹤成将她猛地拉入车厢,司机连忙踩了刹车,因为惯性所有人都往前冲去。而后面那辆车更是差点没刹住车撞了上来,副官连忙上前来询问状况。
殷鹤成虽然揽着顾舒窈,语气却是冷的:“不要命了么?”
汽车停下,顾舒窈惊魂甫定,将自己从殷鹤成怀中推出来,才发现殷鹤成原本烫的挺直的戎装已被她握出了褶皱。
顾舒窈喘着气,往窗外看去,才发现此时已到了盛州城,盛州城的街道也还宽敞,偶尔从对面驶过来几两黑色旧式轿车,天色阴沉沉,碎雪飞扬。
坐在副驾驶座的戴绮珠回过头来,好看的脸上微微皱眉,似笑非笑地望着顾舒窈,问:“顾小姐,你以前都没有坐过汽车么?”
顾舒窈深吸一口气,将车门重新关上,摇了摇头:“我有些晕车,开慢些就好。”
顾舒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像当初第一次参与同声翻译时,面对一整个会议厅的国内外高官,她紧咬着唇,不断地暗示自己、强迫自己镇静。
从前那位顾小姐的确是没坐过汽车的,当初她从乡下到盛州的时候,还坐的是家里的马车,因为这个她也没少被人笑话。可她顾舒窈不同,她刚一成年便取得了驾照,驾驶着汽车在大洋彼岸的高速公路上飞驰。
只是她没想到那场车祸对她造成的阴影竟是如此之深。那朵火云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因为那场车祸,她或许已经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顾舒窈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窗外倒退的景物从她眼中掠过,也像在提醒她这才是真实的。
顾舒窈回过头,无意中瞥见了后视镜中戴绮珠微微勾起的唇。顾舒窈再去看殷鹤成,他虽然喜怒难辨,却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顾舒窈明白,殷鹤成在心底里看不起顾小姐那样的旧派女子。
看着殷鹤成不悦的脸色,顾舒窈收起了回击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