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地放下碗,让绿芍给她抹上口脂,才最后照了照铜镜,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一不妥帖,这才莲步轻移地往外走。
结果等她出了门,就发现树下已经没人了,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了。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摆出来的笑脸,连嘴巴的弧度大概扬起多少,要不要露齿这种细节,她都一一想好的。
但是人不见了,这笑容也白费了。
“郡主,齐公子让奴婢把这张纸给您,您得去按照纸上的内容去找他。”
一直跟随她左右的如意,忽然冲她行了一礼,然后从衣袖里翻出一张叠好的纸。
萧瑾瑜有些发懵,她将心底的微恼收起,打开纸一瞧,就更发愣了。
这是一幅画,上面是一对没画五官的夫妻手牵手,那对夫妻应该出自权贵之家,因为男人的头上戴着金冠,还有那女子是挺着大肚子的,显然是个孕妇。
上面还用好看的楷书写了两个字:希望。
她有些闹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扭头,就瞧见如意抿着嘴在偷笑,对上眼神之后立刻轻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低声提醒道:“郡主,您只想啊,齐公子这画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送到了您的手里,自然是与您有关的。那这画上与您休戚相关的夫妻还能是谁啊!”
“我爹娘?”
萧瑾瑜反问了一句,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再一想最近几日萧荣与白雯的异常之处,肯定是他们二人与齐温平串通好的。
顿时她杏眼一瞪,手点了一下如意的额头:“好啊,连你都被他收买了,还把我瞒在骨子里!”
嘴里说着怪罪的话,脸上的笑意却如何都藏不住,立刻将画仔细捧着,快步去找人。
“爹、娘,我来了!快把温平交出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欢快,就像是刚飞上天空的雏鹰一样,兴奋得不行。
“他不在这儿。”
“啊?难道我搞错了?如意,我们府里还有谁怀孕了啊?”
萧瑾瑜一听说他不在这儿,瞬间转头就抓着如意的衣袖问话,似乎想赶紧离开这儿,奔向她的情郎一样。
“哎哟,王妃啊,你瞧瞧她这没良心的样子,果然你我还是养了个白眼狼吧?哎,那齐温平有什么好,还拖我们俩转交一幅画给她呢,我看她如今已然走火入魔了,还是算了吧?”
萧荣立刻抬手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
萧瑾瑜转身,几乎瞬间摆出一张笑脸来:“爹,我的亲爹哎,我这不是急着找他嘛。哪有走火入魔,我跟你说,凭你女儿的手段,只有他被我攥得死死的份儿,怎么可能是我被他控制啊!”
萧荣和白雯夫妻俩并排坐在椅子上,中间还有一张桌子,这两人都是一脸面无表情,气势足足的,活像一对雌雄双煞似的。
萧瑾瑜瞬间就嗅到了为难的气息,完犊子,这对亲父母不会真的要趁机坑她一次吧?
“娘,您怎么了嘛?把画给我好不好,等我今日与温平玩儿过回来,我就陪您练剑,或者您再给我找俩嬷嬷折磨我,我保证不抱怨,还笑脸相迎!”
她瞬间就掌握了局势,想拿到画,还得从她娘入手,反正她爹都听她娘的。
“这些都先记下,说话算数啊!”
“肯定的,不反悔!”萧瑾瑜信誓旦旦。
“口有点渴。”萧荣咳嗽了两声,萧瑾瑜立刻倒了两杯茶。
“我的腰有点疼,肯定是怀你的时候落下的病根。”白雯紧跟其后。
萧瑾瑜的嘴角抽了抽,她娘一身本领,怀着她的时候,还要舞刀弄枪呢,身体比年轻小伙都不差什么。
不过她还是很有眼色地给她捏肩捶背,好听话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倒。
“我的头也疼,估计就是你生她的时候,被吓得。”
得,现在什么毛病都赖她头上了,萧瑾瑜一句不还嘴,照单全收,乖得不行了。
折腾了半晌,把她的手都捏酸了,白雯才纡尊降贵地递过来一幅画。
“拿去吧,这小子为了你也算费了心,别总欺负人家!”白雯不轻不重地点了她一句。
萧瑾瑜一心都扑在画上,并没有细琢磨她娘的话,一拿过画,就有些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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