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谟《猪手颂》文曰:
“净洗铛,少著水,
柴头罨烟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火侯足时他自美。
洛阳好猪手,价贱如泥土。
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庖丁鼓刀,易牙烹熬。水欲新而釜欲洁,火恶陈而薪恶劳。九蒸暴而日燥,百上下而汤鏖。尝项上之一脔,嚼霜前之两螯。烂樱珠之煎蜜,滃杏酪之蒸羔。蛤半熟以含酒,蟹微生而带糟。盖聚物之天美,以养吾之老饕。
婉彼姬姜,颜如桃李。弹湘妃之玉瑟,鼓帝子之云璈,命仙人之萼绿华,舞古曲之郁轮袍。引南海之玻璃,酌凉州之葡萄。愿先生之耆寿,分余沥于两髦。候红潮于玉颊,惊媛响于檀糟。忽累珠之妙曲,抽独茧之长缲。闵手倦而少休,疑吻燥而当膏。倒一缸之**,列百柁之琼艘。各眼滟于秋水,咸骨醉于春醪。美人告去已而云散,先生方兀然而禅逃。响松风于蟹眼,浮雪花于兔毫。先生一笑而起,渺海阔而天高。”
这篇文章是刘谟将苏轼《猪肉颂》和《老饕赋》两篇合拼而成,用于此时倒也应题。苏轼文风豪放旷达,也正可解刘谟今日的尴尬。凭此文章,应付此等考试料想没有问题。虽有剽窃之嫌,但反正苏大才子是几百年后的人物,时人不知,也只好说声对不起了。
刘谟回去睡觉休息暂时不提,且说周晖。
在刘谟走后,周晖就迫不及待的拿起刘谟的文章,本以为刘谟是庸包一个。但他看了几句之后就被这篇文章折服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好文章,好文章。”
待他聚精会神的看完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派人查清刘谟居在何处,并直接点了刘谟头名。身旁叫子文的小吏提醒他说不妨将几百份考生的文章看完之后,再决定头名人选。
周晖却道:“无此必要,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文章了。头名就是他了。尽快把榜文发布下去吧,我想早点见见这个刘谟,是个人才。”
“我明白了。”见周晖这么坚持,这个叫子文的小吏便也不再说话。
周晖离k县衙的时候还特意让书吏把刘谟的文章抄录一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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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无事。
正月二十六日。洛阳官寺外。
一大波人围在一张榜文前议论纷纷,有人唏嘘,有人欢呼。
正在这时人群中先是伸出一个带着白帻的脑袋来,这人看了两眼榜文。不知是看见了什么还是嫌这个角度看不清,只看他用力的挤到榜文正前方。睁大眼睛看到榜首的“刘谟”二字。这人紧握拳头,嘴角上扬,若是在他身边,定还可以听见他低声叫了一声“耶!”
“公子,怎么样?榜上有你吗?”
“怎么说话呢?小志。公子天资聪慧,况且又闭门苦读了大半月的书,榜上当然会有公子,而且我猜肯定还是名列前茅。是不是?公子。”
“我名字排在第一个,好像考了头名。”刘谟淡定的对魏向道,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是掩饰不下。
“头名!公子果然厉害!”
“对,今晚我做东,可要好好庆祝一番。”魏仲听见刘谟得了头名上前说道。
“今天放开了肚皮吃,酒菜管够!”
不到一刻钟,魏仲就派人准备了一大桌菜。众人为尽兴,也不拘小节,并没有分案而坐,而是一起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屁股下面还坐着经刘谟改造过的胡椅。
“公子,此番入太学就读。可真是为我魏里争光呀!今后要是做的大官,可不要忘了我等呀!”魏里的里正喝着酒,嘴里衔着肉对刘谟道。
“里正放心!当初多亏魏里人收留,这份恩情我定会记在心里。”
“公子也不必太在意,只要记得我等就是。入学后还是学业为重。”魏老汉一脸骄傲,微笑的看着刘谟道。
“放心,魏老爹。虽说我入了学就要搬到学舍住了,但也会经常回来的。再说离得也不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众人都喝的烂醉,刘谟也是一头趴在桌上大睡。要说起来这还是刘谟来这以后头回喝醉,这也足可看出刘谟有多高兴。
而此刻,城南太学内。同样也是美酒佳肴,一场酒宴。
不过这些就比刘谟他们显得文雅多了。分餐而食,一人一席。席上皆设樽俎、耳杯:盘置青梅、果脯,一樽煮酒。几人人对坐,开怀畅饮。
宴至半晌,一黑衣黑绶的男子手拿一帛纸,开口道:“子阳,这篇文章当真是那考生所做?”
“岂会有假?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洛阳布衣子弟中竟还有如此才俊!”
“伯喈,这篇文章你意如何?”这黑衣黒绶的男子转向身旁问道。
“此文初读虽略显放纵之意,但深读之后确有几分旷达洒脱之情。且行文造句大气脱俗,确是佳品。若不是文题过于粗滥,当不失逸才之作。”
“子阳,此皆你之过呀!竟用猪手为题!”
“康城兄批评的是。”
“你这太学几日开授?”郑玄道。
“二月初一。到时还请郑玄兄与伯喈兄来讲这第一课,二位可不要推辞呀!”黑衣男子笑嘻嘻的答道。
“我乃罪人之身,还是不要露面的好。有康城兄在足矣。”
“挨,蔡兄此话不妥。你乃是被阉宦所污垢,何言罪字?更何况蔡兄乃是当世大儒,谁人不敬?”黑衣男子面色气愤的说道。
“蔡兄你远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