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王香雪望向候氏,这话没有深意,好理解,候氏若是知趣,还知道吃住相府,定能一口应承。
话至此,候氏不糊涂,只是心拨凉拨凉的,相府谁不知道自己与媳妇仇深似海,要自己去要,怎要得回?“八夫人是要我去要回青鸟玉佩?”
王香雪笑吟吟赞道:“二姑人老不糊涂,思绪清晰,正是!”
王香雪这是在逼自己,怪只怪老眼不识人,错看柳如烟,做错事,暮年无依,悔不当初!候氏心酸一笑,“八夫人的吩咐,我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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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太阳火辣辣,炎烤着大地,各家铺子生意也因此进入一天之中的清淡。
冬儿打个哈欠,懒洋洋地向内室走去。
来仪送出仅有一个客人,铺子门前猝然跑来个肤若雪白,一袭鹅黄色裙衫的少女。
她脸上的笑似清晨的太阳般和煦,两个小酒窝平添一抹俏意。
四目相对,视线相撞,一丝电流嚓嚓,两人仿似被电击一下,皆各自呆住。
大千世界,竟有如此清纯美丽的女子!
茫茫人海,竟有如此有浩瀚正气又有气度玉树临风的男子!
一持伞的婢女从南跑来,娇喘吁吁,唤道:“小姐小姐!跑那么快干嘛!”
有人!呆住的两人慌乱收回视线,白壁一般的脸同时微微泛红。
婢女来到少女身后,怪怪地瞟眼来仪,又奇怪地望向少女,轻声道:“小姐!这就是佳人世家铺子,为何不进去?”
少女娇嗔地道:“一路上你叨叨我跑得快,这不正等你吗?”
来仪忙揖一礼,“小姐安好!小姐请进!”
少女反剪双手,脚步轻盈地步入铺子中,只一眼,赞道:“这铺子布置得真有新意,与众不同,没白偷跑出。”
“小姐请坐。需要什么给来仪说。”
少女闻名脸发烫,却不坐,含羞望着来仪,“来仪!有凤来仪!不失好名!”
巧妙报上名,又得赞,来仪心里美美的,揖一礼,“还没请教小姐芳名?”
婢女正待低斥,少女道:“叫我姿儿吧!家人都这样叫我!”
“凤姿,高姿!好名!”无意的奉承后来仪心头一惊,当朝可有位芳名叫高姿的长公主晗月长公主,这女子遂暗中打量起少女来,随之发现,少女举手投足并不像一般的富家女子。
公子岂能随意出宫?不会那么巧,这女子不会是高姿。思及此,铺门疾走来一脸色不好的婢女,闻脚步声转身望去,再次大吃一惊,是晚月。
晚月身着旧衣,憔悴不堪,这哪是那个当年王府众奴傲骄的晚月?
是来仪,真是来仪!来仪闪亮高大,晚月又惊又喜,想起当年跟随候氏弃王府中人逃走一事愧疚不已,硬着头皮入铺子,泪眼朦胧,却一个身子不稳扑向地。
来仪及时接住,四目相对,她狠狠的抽泣着。
少女上前帮忙扶住晚月,蹙着眉道:“姑娘!你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心头再一酸,晚月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滑出眼眶。
少女望着来仪道:“公子!她恐是又饿又累,又中了暑。”
是心酸,来仪叹声气,与少女扶了晚月来到内室。
小伙计端来凉茶水,晚月咕咕喝下,却望着来仪泪如雨下。
来仪痛苦闭下眼,“姑娘!有难处,你直说!”
“我,我”开了口,晚月哽咽着说不下去。
少女解下裙间荷囊,递给晚月,“姐姐!你恐是哪个大富人家逃出来的婢女,既然逃出来就有呆不下去的原因。我这里还有些碎银,不多,就全给了你,赶紧逃出城去吧!”
这女子心善!来仪欣赏望眼少女,道:“小姐!你银子给了她,可没有银子再买胭脂珠粉了。”
少女颇为骄傲地道:“我不会缺钱!”
是啊!富家小姐哪会缺钱?来仪微微一笑,“你倾囊相授于人,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这样吧!今日我给你付账。”
少女脸庞飞上红云,垂首,“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只当给这位姑娘的银子中有一半是来仪的就是了!”说完,来仪向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少女给来仪福了福,掀门帘出去,却没留下,带了梅儿走出铺子。
挑门帘望着少女的倩影,来仪想:她明儿还来吗?
咚!一声跪地微响,来仪转过身。
晚月跪在地下,泪水涟涟,“来仪!对不起,当年,虽说是老王妃吩咐的,可奴也是有责任的。”
“都已经过去了。”做下人的哪敢不从主子的吩咐?怪不得晚月,来仪慌忙扶起晚月。
晚月哭哭啼啼在椅子上坐下,来仪迟疑地道:“老王妃!过得好吗?”
晚月拭着脸上眼泪道:“旧衫旧裙,三餐粗食!”
来仪心头一震,多年来的恨当即消散,忧心忡忡地道:“当年的十个下人、习屏、高分、柳如、槐然怎么样了?”
兰锦居不大,却也算得上是个大型四合院,这些年,候氏的起居饮食与院中的繁琐杂事尽是自己一人包了,“十个下人被辞走一半,如今只剩五个,且不伺候老王妃,在府中做着其他的事情,老王妃身边只有奴一个婢子,习大哥他们编入相府护院,平时里不得进入兰锦居与老王妃见面。”
活得真不容易,却也是报应,来仪叹声气,试着道:“你来,为了何事?”
晚月抽泣一声,双眸无光,“昨儿,八夫人来逼老王妃前来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