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出了公众的视线,销声匿迹了很久。大概十年前, 她卷土重来, 成立了东石传媒,几年之后再次成为圈中传奇, 其中最靓丽的作品就是发现了当时无人看好的卫时年,将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学生捧成了现在的巨星, 并以强势之姿带领东石传媒跻身在了国内唱片公司的前五强。
孙覃虽然是个标准的女强人,但是为人却很低调,鲜少在网络公众面前出现, 尤其是婚后退隐那些年, 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原来,她是嫁给了肖宁东。
应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起来。
肖一墨居然是孙覃的儿子,他口中那个为了事业抛夫弃子的狠心母亲,居然就是唱片界的传奇人物、东石传媒的老总、卫时年的恩师。
怪不得卫时年这个名字在他这里就好像禁忌一眼,提都提不得, 原来症结在这里。
“孙老师的儿子?”肖一墨的嘴角勾了勾,凉薄地笑了, “可真难为你居然知道这事,只怕连你们孙老师自己都忘了她还有个儿子吧。”
卫时年怔住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能用这种口吻说你母亲?孙老师是个很好的人。”
“对,她是个很好的老板,也是个独具慧眼的伯乐,更是才华横溢的音乐天才,”肖一墨嘲讽地道,“可唯独,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怎么可能?”卫时年惊愕地看着他,“孙老师她……”
“我对你的孙老师没兴趣,”肖一墨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以后不要再来找小紫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肖一墨拉着应紫一路出了俱乐部,上了车,他一语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车速有些快,连超了好几辆车,还惊险地闯了一个黄灯。
车厢里的空气静默得让人窒息。
肖一墨的薄唇紧抿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下颌的弧度紧绷……所有的身体语言,都显示着他此刻极度糟糕的心情。
应紫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对孙覃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甚至迁怒到了她公司的艺人,说明肖一墨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个母亲的吧?
刚才肖一墨拒绝她唱歌的伤心和失落,此刻渐渐地消失了大半,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一下,把手覆在了肖一墨握着档位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肖一墨没什么反应,只是车速明显放缓了下来,不再超车了。
回到公寓,应紫躲在厨房里给卫时年偷偷打了个电话。
卫时年为了她的理想满心兴奋而来,却被这样的意外浇了一泼冷水,心里一定很郁闷。
“卫大哥,你别生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其实他人不坏的,就是傲气得很,也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意愿。”她解释着。
卫时年苦笑了一声:“小紫,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和他结婚了,坦白说,你们俩……在某些方面真的一点儿也不般配。”
应紫语塞,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卫大哥,我们俩的婚姻暂时还没公开,你别对别人说。”
“你这是有什么苦衷吗?”卫时年忍不住问,“他怎么就这么霸道?为什么不让你唱歌?”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也不能完全怪他,”应紫没法解释,怅然道,“可能我真的和音乐没有缘分吧,卫大哥,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帮我,等明年……如果明年……”
如果明年她解除合约重获自由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个机会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尝试,不为名利,只为自己心中残存的音乐梦想不留遗憾。
卫时年却有点误会了:“行,你好好劝劝他,到时候我再和你联系。”
应紫将错就错“嗯”了一声,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这个晚上真是过得和坐过山车一样,惊喜、伤心、震惊,各种情绪纷沓而至,应紫倒了杯水喝了两口,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推门出了厨房,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却没瞧见肖一墨的人。她想了想,快步到了主卧的阳台前,一看,果然,肖一墨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定定地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八月初的夏风穿梭在高楼之间,徐徐吹拂在脸颊上,一股清凉惬意的感觉袭来。
应紫悄无声息地到了他跟前,半跪了下来,靠在了他的腿上,轻声问:“在想什么?”
肖一墨的目光终于从虚无的夜空中移开,缓缓地聚焦在了那张姣好的脸庞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凝视着他,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夜色,仿佛是一张最好的保护网,将他和应紫紧紧地裹在了一起。
平生第一次,他有了倾诉的yù_wàng。
“小时候,我妈喜欢坐在那座古堡的窗边弹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地响了起来,“她会唱很多很多的歌,有时候高兴了就信口编几句,都很好听,我特别喜欢。”
应紫的手托着下巴,仰脸默默倾听着。
“那时候我爷爷和奶奶还在,他们喜欢我爸的第二个老婆,不喜欢我妈,而且肖家一大家子人是非太多,我妈不喜欢呆在老宅,就经常带着我飞去m国的古堡小住,”肖一墨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