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施展这种蛊毒的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这里没有外人,木君璇也不隐瞒,坦然将太平身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怀疑苏良娣?”木侯爷吃了一惊,他虽然听不懂脑神经这个词,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明白的。
“如果太平的身份已被皇帝知晓,她不是最有嫌疑的人么?”木君璇淡淡的道了一句,秦昭都隐藏在木侯爷的南境大营,太平的身份他自然早知道,在木侯爷面前,木君璇说话并无顾忌。
木侯爷张了张嘴,随即又紧紧闭上,如果太平的身份真被皇帝知道,那对太平动手的人还真极有可能是苏良娣。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对,具体如何,等见得她之后自然就明白了。”木君璇接着又道了一句。
燕旭和太平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神然截然不同,太平神色十分平静,燕旭则有些不安。
以他对苏良娣这个人的了解,她几乎不会干没把握的事,如果是她在太平身下毒......一念至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不要担心,燕哥哥,有姐姐在,我相信没有什么人能为难我们。”太平察觉到燕旭的不安,抬目朝看了他一眼,笑着安抚了一句。
这个在外人面前,行事已经十分老练的少年,看到木君璇,他好像又回到了五岁,只要有这个姐姐在,他的心既温暖暖又充实,也没有任何畏惧。
第二百九十八、冰火两重天的荣王
七月二十五日,荣王所负责的西境四处关口,有三处失守,最近的一处离沧云城只有五十余里,听到那一声声由远而近的阵地失守的号角,荣王的心里一片冰凉。
这几日来,除了连云镇那边诡异的没什么动静,其它三道关口则频频发回求援信号,荣王手上的二万多兵马又派了出去了一万五,现沧云城内加上几千差不多康复,勉强可以提枪握刀的伤兵,也不过一万余人。
靠着这一万多七拼八凑的兵马,想要挡住敌军的几十万大军,不谛于痴人说梦!
荣王静静的站在城墙之上,遥遥望着其中两个方向,乌压压的朝着沧云城涌来的敌军,他这一刻的心情很奇怪,没有惊慌或恐惧,只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悲凉。
他无疑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也是一名合格的统帅,他意志坚定,治军有方,文韬武略,样样出众,若非这一辈子他的感情都被一个女人在牵着走,他除了是当世最有权势的护国亲王,还应该有一个父慈子孝,家宅兴旺的美满家庭。
但是现在,他除了护国亲王这个头衔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这一生,似乎都只为一个女人而活,为了这个女人,他忽略了妻儿,亲手整死了父亲,让母亲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在床上躺了十二年。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没能赶上送终,回府的时候才听人告诉他,母亲临终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很大,怎么也不肯闭上,显然是死不瞑目,妻子视他于陌路,儿子视他为仇寇,临死不肯受世子之位,也不愿随军......
“父王,母妃,如果世上真有阴曹地府,以儿子的所作所为,等我到了地下,应该会上刀山,下油锅,被打进十八层地狱吧?”想起双亲,这些年来从未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荣王目中竟隐隐浮出了一层泪光。
“王爷,敌军离我们已不足二十里,咱们手上只有一万七拼八凑起来的兵马,其中几千人是尚未痊愈的病人,他们的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接下来我们该如何防守。”却在这时候,副将陈修走了过来。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无论怎么布防都守不住沧云城,你们按自己的方式守城,尽人事,听天命吧。”荣王醒过神来,淡淡的道了一句,陈修听得一心头一紧,连王爷都这般悲观,这场仗还有打的必要么?
他有心再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候,听到远方传来了退兵的号角,这号角声一起,正在朝沧云城逼进的敌军顿时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开始原路退回,一场战斗还没开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王爷,敌人退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陈修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荣王爷也瞪大了眼睛,一样摸不着头脑,沧云城的兵将们一个个更是犹在梦中,就连林尚书都忍不住赶到城墙这边来询问情况,荣王沉默了片刻才接口道:“我也不知道原因。”
“不过,退兵的号角最先是从连云镇那边传来的,也就是说,事情的起因发生在那个方向,晚点等信报到了,咱们自然就知原由了。”
一个时辰后,信报到了,荣王看到这封飞鸽传回来的信报,一双眼睛陡然瞪大,差点脱口怒骂:简直是荒唐,那无生罗刹再强也是个人,又不是神,怎可能凭一句话,就震晕了数万敌军,逼得耶律楚云不得不退兵?
好在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下来,他早历练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一句溜到嘴巴的怒骂生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