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能理解。
直到她看见季汐然,看见她活得明媚而张扬,自由而活泼。
像三月春时放肆生长的垂柳。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嗔一怒,全都带着她身上没有的朝气。
少年有时,韶华易逝,季汐然却只此一个。
她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就是她们高一分班之前,班主任带她们去旅游,季汐然置身在一片麦田前,戴着草帽,笑着张开手让陆弯弯帮她照相的样子。
她也把这张相片拍下来了,然而她用的手机像素并不好,模模糊糊的辨认不清什么。
可她却把这张相片视如珍宝,特意省了一顿饭钱,到冲洗相片的地方打印出来,锁在她家里的书桌抽屉里,闲暇时,就拿出来看着上面的人发呆。
分班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做梦。
有时候是梦见季汐然站在走廊门口对她笑,有时候是梦见她埋头做题的样子,有时候是梦见她捧着奶茶眯起眼的样子。
季,汐,然。
这三个字连在一起,能将她的心脉都勾得断了。
她的情意,估计只有把心破开,让人看见她心里满满写着的都是她的名字,才会让人知道,她的爱意有多深。
就使她平常对季汐然一百个百依百顺,眼里盛满深情,也是不足以表达出来,她爱她到了一种可以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一点,连季汐然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她听见温欣颜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上前一步,搂住温欣妍脖颈,额头贴着她的,声气在两人间暧昧的距离中化作低声的呢喃,像一朵火艳的玫瑰花在述说爱情低语。“咱们去开.房吧。”
她一笑,眉间灵动,顾盼神飞,彼此气息相贴的时候,温欣妍觉得自己都是云里雾里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只是她向来听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也没认真研究她到底说得是什么,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下来。“嗯。”
走在宾馆的路上,季汐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的光彩熠熠。温欣妍根本不知道她要把自己往哪里带,只是她往哪里走,她就跟着她去哪儿。
花了她近一个月的生活费选了一个服务超级好又特别的宾馆,领着人到房间里后,看见中央king size 的大床和铺在上面的情侣专用情.趣用品,季汐然笑道,“果然物有所值啊,有钱就是好办事啊。”
对于这种事情,季汐然骨子里其实藏着一股圣洁感,她想要和她的另一半,在最浪漫的时候,在最干净豪华的地方互相交互真心与身.体。
所以她尽可能的营造这种环境,即使花费了她再多的钱也在所不惜。
温欣妍看见四周的布置,好像做梦才醒似的,白皙的脸立即变得通红,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季汐然,“汐…汐…你…你干什——”
她“么”字都没说完,季汐然就对她抛了个飞吻,笑道,“温美人等着哈,我先进去换衣服。”
说完,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蹁跹飞到了盥洗室里。
温欣妍在外面站着,看着大床上的那些东西,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脑中混混沌沌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想些什么,但让人遗憾的是,她脑中关于这些,是一片空白的,她唯一有印象的,只有不小心撞见过的廖廖几次影视剧里男女主接吻的画面,以及和季汐然唇齿相依的那几次实例。
所以她不知面对这种情形,应该怎么反应,只能傻傻站在原地。
季汐然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的温美人和煮熟的虾子似的,从头红到脚,乖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被她这么大胆的举措吓到了,还是被这屋里的陈设吓到了。
为了营造出暧昧的情愫,房间的灯光特意都是暗黄的,鼻尖可以闻到馥郁的玫瑰花香味。
灯光,美人,鲜花,一切就绪。
季汐然笑着解开领口的一枚纽扣,对站在不远处的自家美人道,“过来啊。”
这像是妖j-i,ng的邀请似的,温欣妍听见了,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眼中只有离她不远的人,她看着她伸出的双手,慢慢走上前去,一步,两步。
季汐然笑得很明艳,丝毫不在意没经过这种事的温欣妍已经僵得和柱子一样。
不过,有些事,只有人和柱子一样僵硬,才能做的了。
她穿着的衣服,不再是学姐们给她准备的长袖,而是一身火辣清凉的热裤露腰舞衣。
虽然时间仓促,但她还给自己上了一个让人看起来妖娆十倍的妆。
从浴室出来后,直奔向站在中央不知所措的人。
世上有那么多媚惑人的狐狸j-i,ng,季汐然是最独特的一只,她是一只修炼还不到家的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钢.管.舞,在这间富丽的酒店里,攀在僵硬的名为“温欣妍”的柱子身上,施展全身解数,只会她一个人跳舞。
她的舞技可能并没有酒吧里那些舞娘那么火辣勾人,但是对于早就对她情根深种的温欣妍来说,这却像是诱她入园,采摘下苹果的毒蛇一般,让她抗拒不得。
屋里明明开了空调,她却觉得身体热的厉害,灯光昏昧,她瞧着面前的人神思恍惚。
小狐狸季汐然可能是觉得逗弄够她了,喘着气靠在她身上,神色觞动,脸上染了红晕,比涂得上好的丹蔻还要妩媚漂亮。
她鼻间都是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带着一股鲜花的芬芳,让她有点沉醉。
“温美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