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前堂,到了后院。
后院的景观更是让人惊叹。
只见一方山石立于西北墙处,一渠活水,从石上倾泻而下,底下是一方清池,池水清澈,养了几尾活鱼。
院中有方池沼,宽约半亩,栽满了菡萏,一些花已残,一些花正艳。有一间亭子,跃然于池水之上,上书有亭沁玉。
亭中已坐了三四个年轻公子,三四个年轻小姐。
赵晅赫然在其中。
时锦感觉到时鸢见赵晅在此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也觉得这里是龙潭虎穴,轻易来不得。
只是没见李尤的身影。另外几个男子都是陌生面孔。
齐玢远远地就朝那边拱了拱手,“子和来迟,诸位请恕罪。”
齐玢身边的两位姑娘容貌实在太扎眼,一众亭内的陌生公子,眼中皆是闪过惊艳,连忙站起身来,一人笑道:“世子去迎佳人,我等岂有怪罪之礼?”说着迫不及待地问时锦二人的身份,“敢问这两位小姐是?”
这人虽然话说得很客气,脸上却显得急色,时鸢眉头一皱。
齐玢呵呵一笑,到了近前,才指着时鸢介绍道:“这位是布政右参议时大人家的二姑娘,”说着又指向时锦,“这位是三姑娘。”
齐玢给人的感觉像是拉皮条的在向客人介绍姑娘一般,时鸢忍着不适,朝那几个男子福了福身,“诸位公子有礼了。”
说话那人连忙伸手准备虚扶,脸上舔着笑,“姑娘客气了。”
赵晅最近和齐玢走得很近,齐玢要宴请的这些人的身份,他也是大致知道的。这些人是从京城里结伴来临川游玩的。随意一个提出来,都比齐玢的身份要贵。
赵晅最初收到齐玢的邀请时,还欣喜难禁,若是通过这次能与这几位攀上交情,到了明年,说不定就有了另一番造化也未可知。今儿一大清早就过来,随着齐玢将几人迎了进来。
正坐着,又来了几位小姐。赵晅也知道,这几位小姐是临川几个小官家的女儿,都是相貌有些出色的。齐玢邀请过来,无非是担心几个公子枯坐无趣,便请了几个小姐来作陪。
万没想到,时鸢会出现,身边还跟着时锦。
原是齐玢认得其中一个人,便做东,又请他认得的那人牵线,将几人都请过来游玩。
见了时锦二人,赵晅也就明白了,为何齐玢不请几个伶艺来作陪,原来都是因为时家两姐妹!齐玢既然想要让那几位玩得高兴,时家两姐妹艳压群芳,正是合适。少不得又要请几个官家小姐,只是作为陪衬。
果不其然,当时鸢和时锦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身边几个公子脸上的惊艳迟迟显于脸上。
赵晅眼睁睁地看着齐玢介绍时家姐妹给众人认识,却难以插言。他心里焦急,就坐如针毡,却又不能表现出异样,想着这么多人都在,他也在,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如此一想,心中稍安。
时锦却站着一动不动,冷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礼。
时鸢脸上笑着,悄悄伸手戳了戳时锦,提醒她见个礼。她也看出来了,连齐玢对这些人都极客气,想来他们身份不会低了。且他们说着一口腔圆字正的官话,很大可能是从京城里来的。
时锦还是不动,只顾垂着眼帘。
她也看明白了,这齐玢约她们来确实是心怀不轨,她没必要舔着脸上去讨好。就是得罪了,那也是时复该头疼的事,反正时复对她也不可能再差了。
见时锦如此冷脸,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换了旁人给他们甩脸子,这些天之娇子早就不干了。但是眼前的美人,可以原谅,毕竟冷美人更招惹人啊。
赵晅站在一旁,时锦这副样子,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初认识她那会儿,她也是这样,见谁都是爱答不理的,极没有教养的样子。他也因此素来就不喜她,但后来她不知为何开始对自己死缠烂打起来,对他也就极热情了。只是后来时锦又变了,对人也开始彬彬有礼,可今儿又变成了那副模样,赵晅看着,心里却并不厌恶,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齐玢也没想到时锦竟然敢这么冷脸,脸上闪过几分不悦,但见其他公子都没多介意,他也懒得打圆场,反正时锦这张脸,任谁都难讨厌起来,美人嘛,任性一点也无所谓。
“快快,请坐。”齐玢又邀众人入座。
齐玢都介绍过时鸢二人了,这些公子却没有要做自我介绍,想来也是不将二人放在眼中的,不过是图一时之乐。这个道理,时锦能想明白,时鸢就更清楚了。只是也无计可施,谁叫自己出身就是比不得别人。
几个小姐看着也面生,不知是哪家的。看着也小家碧玉的模样,相貌很有江南女子温婉的特色。
亭中本来放着一副石桌石凳,但是这么多人也坐不下,众人便坐在木栏椅上。
虽然时鸢和时锦不认得那几个姑娘,但是齐玢的介绍,几人也是听在耳中的,她们爹都不过是小官,自然要巴结两人,便都轻轻热热地见了礼。
时鸢又回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