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的东家也是她。童春真这么说,林咨诚连连干掉五杯,说:“姐姐,你高兴就成。”童春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继续喝。
包厢里其他人都不动了,游戏也没玩,都看着他喝,像看表演一样,林咨诚作为唯一的演员,目前的人物就是眼也不眨,像酒杯里只是水似的猛灌。包厢之前他忘了往肚子里垫点东西,还以为过一会就跟童春真去过夜去,还是傍晚一模特姐姐给他了一个好丽友派,不过早消化完了,一只空胃跟高度酒精对抗,林咨诚开始还有点恶心刺痛的感觉,后来只有水喝多的那种撑,这种情况下童春竟然拿出手机,低头跟人聊起了天,林咨诚放下酒杯,过去把童春真的手机抢走了,童春真抬起头:“喝不动了?”
林咨诚憋红脸,说:“还早呢。”
童春真伸手去拿手机,林咨诚不给,童春真说:“还说没喝多,一会又要耍酒疯了。”等林咨诚还了她手机,她却站起来往外走,林咨诚追上去,在前台找到在签单子的童春真,林咨诚飘飘摇摇着步子,长手捞了前台的台面,身体撞到童春真身上,“姐姐,你这要走?”
童春真说:“嗯。”
林咨诚说:“再留一会呗。”他头晕着,嘴里要打个酒嗝,让他给咽了回去,肚子撑得更鼓胀。林咨诚想到不能吐到童春真家里去,在走前得趁她结账去趟厕所。
没想到童春真说:“不留了。”
林咨诚问:“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
林咨诚说:“这么晚了,姐姐你还去哪啊?”童春真说:“不玩了,要回家。”林咨诚又说:“这才几点,你再多留会呗。”他的话前后矛盾,让前台的收银笑了,林咨诚脸侧过去一些,眉头扬了一点,跟漂亮又相熟的前台小姐打暗号似的互动了一下,童春真没抬头,当然看不见他这小表情,林咨诚把手压上童春真正在签的单子,“你不许走。”
童春真放下笔,林咨诚当起癞皮狗真是有一套。她看他怎么说,林咨诚抿着嘴唇,手心蹭着童春真签了一半的单子,“你上回来是三月十号,今天都四月中了,你数数几天了?我都不知道哪惹你了。”说的好像他每天都在巴巴等着童春真一样,实际上他不比童春真清闲多少。林咨诚看童春真没反应,顿了顿,咬上她的耳朵:“因为上回的事?不都让你一嘴巴还回来了么,我疼了好些天呢。我说再让你咬一回,你还说不用,结果还是记我的仇。”越说越不正经,他说时在童春真耳廓上来回吹气,不像是故意的,又明显是故意的,是林咨诚提点童春真把他带出台。
童春真听出来林咨诚的调情,她拍拍林咨诚的肩膀,这个动作她做得有点吃力,因为林咨诚比她高上不少,但她似乎很青睐此类动作,类似抚弄一只大型犬。林咨诚凑低了些,头歪在童春真的肩膀上,大家都说开了他是迷上童春真了,他不在乎让人看笑话,而且也没什么招人笑的,童春真有钱有貌,他想傍她不是应该的吗?像一些人在暗处等着寻机会,等机会错过了在一旁说些酸话,那才好笑。
比起林咨诚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童春真挺吃他这样扮乖的,童春真说:“今天真不行,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林咨诚不松口:“回来是哪个回来?”
童春真说:“有空的时候。”她从林咨诚手里拿回来笔,签好了名字,她钱包里拿卡付款的时候林咨诚下身和头顶齐齐胀出一股子热来,童春真的迷人之处在于她贵与贱交织,傲和骚搭配,她还是娇的、美的,不可多得的有钱。林咨诚靠在前台看着童春真离开,他已经有好些次这样目送她了,这些都得一笔笔记下,往日讨要回来。
有个销售过来交单子,观看了林咨诚跟童春真分别的末尾,此时搭讪着道:“她是挺好看的,看着也就二十几。”林咨诚不亲不热一笑,说:“夸不夸张,你怎么没趁人家当面说。”这销售本来就是心痒嘴闲,林咨诚不搭他的腔,他也不说了,悻着脸走了。
第二天童春真也没给林咨诚电话,既然是打定主意要攻克童春真,林咨诚怎么会是坐以待毙的人,他没脸起皮浑不怕。晚上六点主动找过去,甫一接通立即喊“姐姐”,童春真听了翘了嘴角,不是别的,是想起来林咨诚捂着下体在地板上打滚的滑稽样子。没等林咨诚说话,童春真道:“我加班呢。”
林咨诚说:“加班?那你吃晚饭了吗?”他声音听起来挺有活力,刚刚那句姐姐也是。
童春真说:“吃了。”
林咨诚说:“吃的什么?”
童春真本就是敷衍,一被追问连敷衍也没了,她说:“你吃了没,管好你自己就行。”
“你怎么老这样,不让人关心关心你了。”林咨诚只短短抱怨这么一句,复又轻快起来:“我今天没事,现在在超市呢,你要什么不,我给你带点?”他那边明明安静的很,还说:“要不姐姐,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