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高起,气温升高了些许。经过一夜的蒸发,牢房内的水迹已干,室内也就不那么寒冷了。
已经在心中有了对策,张松松懈下来,肚子便适时地“咕咕”叫了。张松走向了放在牢房角落里的饭食,有一大碗的麦饭,还有一小碗牛肉,另有一小碗盐菜,以古代的标准看,饭食很丰富。
如此丰富的饭食,绝对少见,可能是那妇女觉得自己中午便要问斩,要让自己做个饱死鬼而送来的断头饭吧。张松在心里如此想,却也不忌讳什么,昨天哺食就没有吃,夜晚又与寒冷斗了一个晚上,现在实在是太饿了。他蹲坐在地,端起饭来就是一阵猛吃。
朝食过后,张松觉得身上暖和多了,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发现时间还早,就找了块当阳的地方蹲靠着打起了瞌睡。
巳时末,张松被开门的声音惊醒,陈甲与另外两名精壮男子带着刀走进了牢房。
“来人,把他绑起来,受刑了!”其中一名精壮男子喊道。
来真的了,张松忙对陈甲说:“兄弟,麻烦你给夫人传个话,我有说要对她说。”
陈甲看了张松一眼,没有说话。
张松见陈甲不说话,再次恳请说:“兄弟,麻烦帮帮忙,事关重大。”
“把他的嘴巴堵上!”陈甲的回应简洁明了。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说话了!”张松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并且马上紧闭了自己的嘴巴,向三人展示,以示自己不说话。
待见到那妇女后,再开口也不迟,张松心里想,对这些个小毛兵说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一路无语,张松被押到了山谷西边的一块草地上,这也是山谷的尾部。草地上早有大群人在,大部分是精壮男子,还有一些妇女和几名小孩。
见到张松被押来,本来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张松的身上,那目光有同情,有探究,有害怕,有厌恶,更多的是好奇。
俄尔,人群中又传来嗡嗡的低语声,显然是对张松还是个少年人感到惊奇。小孩子的胆子这个时候也大了起来,有人朝张松吐唾沫,有人朝张松扔石头。
草地正中间立着一根木桩,张松被押着穿过人群绑在了木桩上。
张松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陈甲与另外一名斥候外,其他的全都是陌生人,宋配与樟木头也不在。此时,那些人的目光中有的只是兴奋。
“长上到!”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首领与两名随从来到人群前面。在挠了几下脖子、手臂后,首领转过身来,面对人群。
“阿姐身体有疾,今天就由我代为监斩。刀斧手何在?”
“属下在!”一名豹头环眼,面目狰狞粗壮汉子龇牙咧嘴地出列应道。
“将这妖人处斩!”首领高声下令,声音洪亮,正气凛然。
“慢……”张松急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人群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看着张松,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首领没让人塞住自己的嘴巴,张松顿时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迅速地理了理思绪。
“我有话要说。”张松不等首领开口,快速地说,“请首领帮我给夫人递几句话。第一句,请夫人了解永平县张松是否有恶行。第二句,本人施展掌心雷是否恣意妄行,掌心雷所杀之人是否为无辜之人。第三句,刀剑矛弓均为杀人利器,若如夫人所言,是否制造刀剑矛弓之人都该死。”
首领看着张松,右手在大腿上抓了几把,沉吟良久,半晌无语。
“还请首领通融,报与夫人得知。晋室纷争,边患未定,胡人骚动不已,天下将再难太平,我所修之掌心雷对胡患克制甚大,如其失传将奈胡患何?”张松非常诚恳地对首领说。
“既然如此说,我将告知阿姐,由阿姐定夺。”首领说完就招手让陈甲过来,让陈甲回报那名妇女。
“还请首领亲自走一趟,确保转述无误。”见首领让陈甲帮忙转述,张松害怕陈甲说不清楚,误了事,急忙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必,陈甲是我们之中记性最好的,只有他能原原本本地将你说的话转述给阿姐听,我不行。”首领摇了摇手说,“不信,陈甲复述一遍,张松你听听。”
陈甲便将张松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让张松惊异的是,陈甲不但一个字不漏地复述了张松的话,就连语气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首领挠了挠后背,见张松再没话说,便挥手让陈甲离去。
陈甲离去后,首领转身便向人群走去,没有给张松搭话的机会,想必是那妇女也就是他阿姐早有交待吧。
回到人群后,首领笑颜逐开,他与一些精壮男子握手,还用手亲昵地拍了拍小孩子的脸蛋。看得出来,这个山谷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和谐。
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什么,整个人群哄然大笑,首领也跟着笑,笑了一阵便咳嗽,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就像是一个久病的病人。
张松一个人孤伶伶地立于草地正中,随着太阳渐渐移向天空的正中,他的心也慢慢地焦急起来。
“长上,陈甲回来了。”
远处一人飞奔而来,正是陈甲。
“怎么样?阿姐怎么说?”
“夫人让你照常行刑!”陈甲气喘吁吁地说。
“不可能!你根本就没有跟夫人报告!”张松大怒道。
陈甲也不生气,他喘了口气说:“夫人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让我也转告你几句话。第一,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