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从哪里走?”萧景尧挑眉反问。
“从哪里来的,哪里走。”
萧景尧摇头:“我若是现在走,怕是要被你的侍卫抓个正着。”
“你……”凤朝阳看着萧景尧,气怒的咬了咬唇,然后转身向柜子走去,拿出了药箱。
窗前萧景尧看着凤朝阳灯下纤细的身影,微微勾了勾唇,少女玲珑的身体被裹在白色的寝衣内,她甜腻的唇,柔软的身体,还有那倔强的性子。
凤朝阳拿了药箱放在萧景尧面前,从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瓶:“金创粉,自己用。”
可是萧景尧却像个大爷似的躺在她的床上:“你给我上药。”
凤朝阳怒,一下子将药仍在他身上:“爱上不上。”说着就要转身向暖塌上走去。
“你要是不给我上药,我便要从你大门离开了,这整个将军府的守卫应该不少,你说我是在哪里被抓的呢?”
凤朝阳看着萧景尧这无赖的模样,气氛的转身,抓起他身上的药粉,然后对他道:“伤呢?”
萧景尧坐起了身,伸手一遍解着衣扣,一边问:“真不嫁我?”
凤朝阳皱眉,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萧景尧,是那个炽热迷离的还是那个清晰冷淡的或是现在这满是无赖的。
当他褪了身上的长衣,凤朝阳才发现,在他的胸口上,有一个长长的深深的泛着黑浓的刀伤,她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你…”
“心疼了?”萧景尧笑问。
凤朝阳懒得和他贫嘴:“你得罪谁了?”
这一世凤朝阳对萧景尧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个消散侯爷,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应是过得算不上坎坷,但也不会一帆风顺。可是按照她对萧景尧的了解,他怎么肯甘心做一个无职侯爷?
“得罪的多了。”萧景尧不甚在意的说道。
凤朝阳闻言冷哼一声:“那你没死还真算命大。”她说完,将药粉倒在帕子上然后敷在伤口上:“疼…忍忍。”
萧景尧挑了挑眉:“我以为你是个刺头,没想到还会这样温柔。”
凤朝阳听出了萧景尧的调侃,她嘴角的笑意更浓,手上的力道加重:“温柔吗?”
萧景尧疼的哼了一声,随后依旧笑道:“果真是刺头。”
凤朝阳拿下帕子,定定的看着萧景尧的伤口许久,随后神色变得浓重:“你这伤口有毒。”
萧景尧点头,似乎没有多大诧异。
“那你为何不去医馆?”
他突然伸手搂住她的小脑袋压向自己,随后对他笑着道:“其实…我有自愈能力。”
凤朝阳听得一怔,若不是萧景尧突然笑了起来,她似乎真的相信了。
萧景尧看着凤朝阳许久,突然苦涩的笑了起来。阆中出事了,他连夜策马赶去军中,可是这一路上他最担心的却不是突然反叛的军队,而是图门口中的那句,将军府的大姑娘要出事了。如果凤朝歌出事了,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而且…若是萧与哲的下属真得娶到了凤朝歌,那下一个一定是凤朝阳。
凤朝阳嫁给别人,他舍得吗?他日夜兼程,日夜反复在想,答案似乎是不舍得。他不舍得她嫁给别人,可是这一世,他从未考虑过情爱,他没有心思,亦没有那命。这一世从他弱冠之年开始,他每个夜晚梦见的都像是催命的魔音。平南王府的未来,父亲,大哥还有母亲的死因,他不能忘,北楚日后的结局,他不能做事不管。
祖父戎马半生打下来的江山,决不能毁在萧与哲手中,所以他日日夜夜的筹划,在京中步步为营,他将王府的重担全都压在大哥身上,他整日在京中花天酒地,又要时刻保持冠军侯的锋芒毕露。
他从未奢望过其他,更不敢奢望,向他这样被仇恨占据了内心的人,哪里配得上爱情呢?反正家中有大哥,他一生不娶又能如何?
直到那日他赶去天一阁,在北街险些撞到了她,她红裙墨发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美的遗世独立,第一眼他便忘不了她。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奢望过其他,他怀疑过,试探过,因为她从未出现在两生镜中,可是那一次次对她的试探,却让他自己先陷了进去。
赶往阆中的几百里路上,他每日想得都是她,到了军中,白天他帅兵平定叛军,在法场上斩首叛将以儆效尤,夜里他却失眠的坐在军营外望着天空中的星星,阆中地处势低,夜晚很难看见星辰,可是那晚的星辰格外亮,像是她笑起来的眸子。
第一次,他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