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捋了捋胡须:“凤姑娘不必多礼,我说过,不过是受人之托。”
“那您可知是何人?”凤朝阳满是期盼的问,言语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激动。
道士摇了摇头:“此为天机,不可泄漏。”
凤朝阳闻言先是一顿,随后颇为执着的道:“那您可知如何才能找到他?”
见她如此,道士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缘来缘去,自有其法,姑娘又何必执着。”
凤朝阳望着道士沉默了许久,再次对他俯身一礼:“多谢您的指点。”说罢便要告辞,却被道士拦下。
“凤姑娘此行可是要去那南山之上的护国寺?”
凤朝阳脚步一顿,转身答道:“正是。”
“姑娘此行凶险异常,还是不去为好。”
听了道士此言,凤朝阳并未有多惊讶,来时她便想到侯凝珍定是没安好心:“多谢道长提醒,可既已到了此处,便只有小心面对了。”
道长闻言捋了捋胡须,笑道:“看来姑娘所上南山之心已决,那我便送姑娘一句话,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
凤朝阳望着道士逐步远去的背影,心中不断的思量着他的话:“吉凶同域,何凶何吉?”
几个姑娘平日里很少出府门,如今出来定是要好好玩玩,大家选好了料子,又在周边的集市上逛了一会,回到客栈时已是入夜十分,凤朝阳疲惫的很,随意用过晚膳便回了房间。店家已经在屋内备好了热水,凤朝阳在子衿和海棠的服侍下褪了衣裙入浴,客栈的环境不比府里,炭火虽然加足了却依然能感受到丝丝寒气。
一夜睡的浑浑噩噩,前一世的许多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嫁入平王府的那天,王府的喜烛燃了一夜,她却始终没有见到萧与哲的身影,慢慢的,一切场景都模糊了,只剩下她一人穿着火红的嫁衣独自坐在新房里,再然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将新房烧的干干净净。那种噩梦般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凤朝阳猛地从梦里惊醒了,她不停的喘着粗气,房内子衿和海棠都不在,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冰冷的汗液刺激着她的指尖,她闭上眼睛,慢慢的平复着心情。
寝衣已经湿透了,凤朝阳正想起身,房门便推开了,凤朝歌走了进来,她看见床上凤朝阳苍白的脸色,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可是病了?”
凤朝歌快速走到床边,看着凤朝阳湿透了的寝衣和额头细细的汗珠,心疼的问:“可是梦魇了?”
“没事,只是这客栈的床睡不惯而已。”凤朝阳摇了摇头。
“那正好,姐姐带你回京。”
“回京?”凤朝阳疑惑的拧起秀眉:“为何突然回京?”
“世子殿下提前凯旋,五日后抵达京都,太皇太后听闻高阳为他办了接风宴很是欣喜,便召我们几个进宫,想要大办一次。”
凤朝阳突然想起那日马背上的男子:“世子殿下可是那冠军侯的兄长?”
“正是。”凤朝歌点了点头。
凤朝阳再次陷入沉思,平南王世子萧景禹她是知道的,平南王作为太/祖和太皇太后最小的儿子,天资聪颖,深受喜爱,再加上自幼师从云空大师,少年英姿,精彩绝艳,名满京城,只可惜太/祖驾崩时年纪尚幼,便将皇位传给了贵妃之子,两宫太后并立多年,贵妃身子弱没过两年便仙逝了,她唯一的儿子在位不过短短数年也驾崩了。
虽然先帝留下遗诏封了太子,但是大多朝臣却上奏请平南王登基,那时平南王正值壮年再加上战功赫赫,又是太/祖嫡子,地位尊贵,是新皇的不二人选,但是平南王却对皇位不感兴趣,一来他身为皇叔,怎可抢夺年少侄子的皇位?二来史上宋宣公之事为历代人所警惕,他不能因为一个皇位,而搅的北楚五代不宁,遂主动放弃皇位,拥立年幼侄儿为新帝。
平南王戎马半生,其嫡子萧景禹更时英勇善战,多次平定南方战乱,成了令南国和南方少数民族部落闻风丧胆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在一次大规模的决战中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当年她还是刚刚嫁给萧与哲的新妇,听闻也只能暗惜英才,可是多年后,当她成为皇后才知道,那是皇家的一道丑闻。
先皇嫉妒自己兄弟的才能,再加上兵权旁落和太皇太后的偏心,使他做出了手足相残的丑事,萧景禹战死,平南王妃一病不起,平南王笑傲战场一辈子,怎能服输?请旨领兵出征,一为收复失地,二为儿子报仇。谁知,平南王刚去前线不久,也战死牺牲,究其原因依旧是先帝,一石二鸟,先皇算计的如此精明,无非是利用臣子的忠心耿耿罢了。
平南王妃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