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尧瞧着宣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违心的点了点头:“父亲的字愈发精进了。”
平南王一听,爽朗的大笑起来。笑罢十分得意的对萧景尧道:“你母亲也这么说。”
有仆人端茶走了进来,平南王便和萧景尧在一旁的桌椅处坐下。平南王从怀中拿出两张红色的帖子:“景禹不是快回来了吗,高阳为他办的接风宴。”
萧景尧瞧了没有接,淡声道:“过几日我要去一趟护国寺,迎接大哥回来后就动身。”
“好端端的去什么护国寺?拿着帖子到时你们兄弟俩一同去,也早日给我们王府添些新人,我和你母亲就等着抱孙子了。”平南王将帖子放在桌上,推到萧景尧手边。
萧景尧看了,只好拿起放入怀中,父子俩又说了会话,王妃那边便派人来传去用午膳。
镇北将军府的东南角,梅花飘香,窗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女子盈盈笑声,凤朝歌和凤朝阳坐在窗前,围着一个白玉花瓶,瓶上插着或含苞或绽放的梅花。
凤朝阳拿起凤朝歌剪掉的梅花,送到鼻下闻了闻,笑声吟吟:“姐姐,你这是红颜妒娇花吗?”
凤朝歌听了,脸上一红,放下手中的精巧花刀:“我都说了不会,你还取笑我。”
凤朝阳见了伸手用梅花点了点凤朝歌微红的脸颊:“姐姐莫不是害羞了?”
只见凤朝歌用手帕拂开那朵梅花,脸色更红,凤朝阳看了笑道:“那不如我们一起做荷包吧?”
“可罢了吧,难道你又要把手扎成筛子不成?”凤朝歌嗔怪的看了凤朝阳一眼,复拾起花刀。
姐妹俩带着修剪好梅花,一起往荷风堂去陪老夫人用午膳,进了堂内,见侯凝珍正和老夫人说话。
侯凝珍见她两姐妹来,眼神略有躲避。老夫人看着她们俩笑道:“你俩来的正好,刚刚你们二婶还和我说快到年下,想着带着你们小辈去南山上的护国寺祈福。”
护国寺?凤朝阳仔细的回忆,她记得上一世,此时的侯凝珍从她手中求来了两份帖子,正每日忙碌的打扮着自己的女儿,并未提出去护国寺祈福一事,那今日?
凤朝阳扫了一眼侯凝珍,她正低头喝着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郡主的宴会没几日了,此时去南山是否匆忙些?”
侯凝珍听了抬起头:“我们明日出发,来回不过十日,耽误不了郡主的宴会。”
凤朝阳闻言,挑了挑眉:“二婶怎得突然想去护国寺了?我记得京中也有大寺,何必跑那么远?”
“是我听闻近日护国寺外出云游的大师回来了,慕名想去求一签,再加上大伯和四弟一家就要凯旋,我想着请几个符包,为他们杀一杀战场血气,祈求明年平安顺遂。”侯凝珍此话说的十分真诚。老夫人一听,便道:“老二媳妇有心了,你们几个便随着去。”
老夫人拍了板,此事便算订了下来,侯凝珍喜滋滋的起身,亲自在一旁服侍老夫人用过午膳才离开。
护国寺坐落在京郊的南山之上,南山虽不高但胜在了险,奇峰陡崖,若是遇上雪天,马滑路湿,很容易滑落山涧,车毁人亡。
两辆高大的马车辆在了府门外,凤朝平和凤朝元两兄弟已经在旁等候了,他俩穿着黑色紧衣外披狐毛披风,□□是两匹骏马。凤朝阳和凤朝歌拜别了老夫人后,走出了府门。
冬日的早晨十分寒冷,凤朝阳裹紧身上的披风,带着子衿和海棠快步上了马车,马车内已经温好了炉子,不一会凤朝歌也带着白露和小雨走了上来,同时侯凝珍母女和资惜琴上了另一辆,一行人向南山驶去。
从京都去往南山要三日的路程,在护国寺待上几日,来回便十天过去了,回来便到了高阳设宴的日子,侯凝珍怎么舍得这个时间出来去护国寺?凤朝阳望着地上烧的火红的碳出了神。
凤朝歌见了,摸了摸凤朝阳的额头:“可是哪里不舒服?”
凤朝阳抬起眸子,摇头笑道:“起得太早,有些困了。”说罢,靠在凤朝歌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凤朝歌让白露温了个手炉,放在凤朝阳的披风里。
起先一路上走走停停,后出了城才通顺起来,前面的马车里,资惜琴喝了口丫鬟递来的烧酒,然后看向侯凝珍:“嫂嫂怎么突然想去护国寺了?”
侯凝珍闻言笑了笑:“弟妹一向体弱,怎么也想着跟我来了?”
资惜琴目光一顿,随后笑道:“许久未出府门,难得的机会便跟来了。”
“正是呢,我也是之前忙于管理府中诸事,现轻松许多便想带着小辈们出来走走。”侯凝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