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手下一干人等早就有了准备,在吴大胖子埋下的托的带领之下,如虎入羊群,上前砍杀起来。这时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傻了眼,沟日的这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下一个呼吸,撒腿就往安全的地方跑,他们知道这事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冉裘此刻也是懵了,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中了秦宓的奸计,但现下的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手中的腰刀左突右砍,两队洪流在冉府门前碰撞起来。
躲在不远处的吴大胖子目睹着这一切,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喃喃自语道,“她献身板板的,这两帮家丁厮杀的场面怎么那么像为争夺地盘相互攻杀的古惑仔呢?”
见双方都死了人,吴大胖子知道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他正了衣冠,正要带着周泰一帮人吆喝制止,就在这时旱地忽律杜通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先一步大声道,“冉裘,秦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朗朗乾坤之下,聚众斗殴…”
聚众斗殴?闻言吴大胖子刚迈出的左脚顿时收了回来,有意思,真踏娘的有意思!秦宓设计诱使冉裘抽刀砍人,按的是杀官造反的罪名,而杜通简单一句聚众斗殴则是成了不痛不痒的民事案件…有意思,官字两张口,当真是怎么说怎么行!
却说秦宓和冉裘见是杜通来了,急忙吆喝手下回归自己的阵线,两人虽然杀红了眼,但杜爷的面子那必须是要给的。杜通此刻头也是一个大,这冉家虽然表面上与他杜家不对付,但他心里清楚,两家早已暗下结盟。再说这秦宓,他知道这瓜娃突然转了态度,愿做他的狗腿子打手,没有按什么好心,但他需要秦宓的声誉来完成他的计划…
你说这两家现下干起来,水火不容,作为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他如何取舍?再往远了说,那一位寻访使费祎正在旁边虎视眈眈,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栽个大跟头!所以他杜通杜爷只能在中间和稀泥,按下个聚众斗殴的罪名。
“杜爷,冉裘是欲杀官造反,而宓是平叛…不是聚众斗殴,围观的百姓可以作凭证!”秦宓显然是看明白了杜通的谋划,但他极力不想让杜通和冉裘好过。
杜通闻言气的白胡子乱颤,沟日的秦宓给脸不要脸是吗,等老子把计划实现之后,第一个宰的人就是你!于是他冷言指着枣红大门上的对联道,“哈哈,秦贤侄,那府门上的字可是十足的辱人之语啊!”
辱人之语?糟了,怎么把这茬忘了,该死!秦宓看到自己王八无耻的字迹,有些愤懑,因为汉律有,“无故辱人者,事主愤而杀人,不为罪”的条例。现下可是证据确凿啊!
冉裘似乎也想出了这里面可以做做文章,便抓住了此点不放,双方蹭鼻子瞪眼,又要单挑起来。杜通见状,是一阵头疼,自己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就在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插了进来,“怎么回事啊?”众人转身一看,眼前来人为首的是位年轻胖子,杜通见是费祎来了,眉头紧皱,这人怎么来到了此地,他不应该是在斗酒大会吗?
也难怪杜通这么想,因为这寻访使费祎是剑南春酒的东家,而此时斗酒大会正开的如火如荼,按常理讲这人不应该在这的!杜通想不通,索性不想,他也想透过这事来看看这寻访使的态度。
秦宓见自家主子来了,眼中精光一闪,便故意隐藏在了杜通的身后,那家伙要多卑顺就有多卑顺!杜通上前一步施礼,便把吴大胖子介绍与冉裘秦宓二人。
冉裘一听眼前的这位居然是州牧府派下的寻访使立时下了一跳,他偷偷见杜通老神自在便舒了口气,暗道,那事应该没有被暴露,于是上前施礼。
吴大胖子见冉裘的表情变化,眯眼笑道,“怎么冉家主,为何见了祎如此的吃惊啊?”
闻听,冉裘抱拳道,“裘方才见大人如此年轻就居于高位,深得州牧重用,故吃惊。”
“哈哈,你的意思是本官如此年轻居于高位是靠着裙带关系,溜须拍马,上位了?”吴大胖子冷笑,往冉裘头上扣了个不敬上差的帽子。
冉裘闻言,冷汗直冒,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杜通,秦宓见两人苟且的样子,右眼下的颧骨肌肉跳了跳,暗道,这两家的关系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冉裘你个憨货,平日里为叔多次告诫于你多读书,少在酒坛子fēng_liú场里泡,今日喝了点黄汤,居然做事胆大妄为起来。看为叔怎么教训于你…”言罢,杜通举起拐棍就往冉裘身上打。
憨货,酒坛子,喝黄汤…嘿嘿,这杜通果然是人精!几个要点一提,便把所有发生的罪责推卸的一干二净。当杜通抽打第二棍的时候,吴大胖子拦住了他,笑道,“杜公,念在你的面子上,本官既往不咎。”
冉裘闻言大喜,忍住被抽的痛,称谢不已,但接着又听到吴大胖子转眼便哭丧着脸道,“不过嘛,方才祎在前来阻止他们斗殴的时候,被人推搡,结果你看,祎这价值千金的鞋履居然丢了一只…”说罢,故意把肥白的左脚在众人眼前伸了伸。
周泰见自家主子左脚的鞋履没了,吃惊不已,他明明记得方才还有的,这转瞬怎么没了?他眼下四下逡巡…嗯?!鞋履就在那不远处,特别显眼的地方,但周泰不敢言,因为他没有揣度出自家主子真实的意图来。
杜通听到吴大胖子的话后,差点栽倒,这沟日的费祎,真不是省油的灯,价值千金的鞋履,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