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起身下床。
随着谭璇起身, 明锦也从睡梦中醒来,困顿的坐起来要伺候他穿衣,谭璇侧身捏捏其温腻的手心道:“躺着吧,我自己来。爹娘又不在身边,晚点起不要紧。”
明锦见他像往日般坚持,心中一甜,没有推却,眉眼温和的乖乖躺下。
穿好衣衫,转身出门时,似想起什么,道:“哦,昨日听表哥说,舅母让锦姐姐闲暇时常去府上走动走动。”
谭璇不希望明锦总是围着后宅转,牺牲自己的交际圈子。
正阖眼浅眠的明锦,微微侧身注视着谭璇,慵懒的轻声说:“好。”
夫君身在官途,后闱女眷之间的关系往往会牵涉很多,作为妻子,理应将这一切打理好,让他少些烦忧。
……
昨日打杂时谭璇已暗暗用心卷集分类的大致位置记下不少,今日再去查找速度快了很多。又加上其态度谦恭,负责修史的鸿儒大学士很少再故意挑刺找茬,甚至有时心情好时,还提点他几句。
散值后,谭璇和同僚约着一起用午饭,路上见王林与两位同寅一处,惊喜的喊道:“阿林!”
上次两人见面还是七月底王林来谭府提前贺其新婚之喜的时候,昨日本想寻他不想碰上表哥了。
“阿璇!何时入职的?”王林瞧见他,也是喜不自禁,两位同寅虽想与探花郎编修结交,可听其言语,知他们小别重逢必定有话要聊,相互颔首热情打过招呼后,纷纷离去。
“府宅翻新,你们住哪?”扫了眼王林,气色不错,随意寻个话头的聊起天。
“租了座院子,过些日子就能搬进去,文瑄这次没有与你一起过来?”他记得回京之前田文瑄还说要与谭璇一起来京都的。
“他倒是想扎着翅膀来京中潇洒,可也得外祖和三舅肯啊。”想起表弟得知自己必须在家中呆上一两年才能来平城跳脚郁闷的样子,谭璇有些幸灾乐祸。
“也是,刚新婚没几天怎能出远门。”王林恍然大悟,田文瑄不用像他们必须在朝廷规定的时间内返京。
“婚期定了没?我还等着喝喜酒呢。”不好打听朋友家中长辈的八卦,直接问结果。
“恩,下个月十六。”提起自己的婚期,一向沉稳的王林也不由面露喜色。
侧目看了眼嘴角噙着淡笑,意气风发的好友,念起同僚的闲谈,语气羡慕道:“听人说阿璇国史馆做事,那今后学问必定大有进益。”
国史馆是翰林院非常重要之地,负责修撰前朝史集,里面汇集当朝大儒学识渊博之士,不知有多少翰林官梦想进去参与其中。
像他们这些新进的庶吉士只能帮侍讲教习打打杂,校对整理朝廷下发的一般卷集书册等琐事,怎能和修撰史册相提并论。
“阿林,你们太想当然了,在藏书馆还不是同你们一样做些琐碎繁杂之事,凭我这点墨水,怎可能与鸿儒大家一起修国史。”谭璇观其一副艳羡模样,无奈笑着摇摇头。
但随后想起上午当值时听修史的官商讨意见时,确实受益匪浅,遂转话道:“不过学问进益倒是真的,和他们一比较,方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
大儒就是大儒,学问是他们这些初出学堂的新进士无法企及的。
……
几日下来,谭璇渐渐的熟练所职内容,应对的游刃有余,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开始阅览书籍。
早在休沐前两日谭璇已让山竹到国子监传信给谭璃,邀其在休沐那晚来明府小聚,国子监学生晚上没有明令要求必须留在书院中,向博士支一声允许在外留宿。
休沐日他要与明锦一起到他们府院里查看装修进展情况,顺便再去田府拜访,来京已有十多日,谭璇还没踏过田府的大门,再若不去太过分了。
“谭老爷,依着夫人的嘱咐,下月初完工,晒上几日您们就可搬进来入住。”工匠头见了主顾老爷,忙从匠人们中间走出,恭谨的讲述工期进展。
“这么快?!”两进的院子面积不算小,按照原先的工期怎么着也得十一月初完工去了,闻此,谭璇有些惊讶的问出声。
稍一思量,眉眼带笑的侧身注视着神色略不自在的明锦。
“少奶奶心疼公子您呢!”知情的山竹适时的小声插嘴道,而依夏白了眼他,多嘴。
“好,听夫人的,她说几时完工你们就几时,得她满意点头后,才能付尾银。”敛下窃喜,端正仪态,谭璇郑重的对着匠头道。
俏颜火烧的明锦睨了眼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