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是三进的大宅院,房屋不少,早为他们备下了暂住的歇息处,除了炭炉,房中还烧起了火炕。
热水洗涑过后,坐在房中暖哄哄的炕上,长途跋涉后的困意立马涌了出来,谭璇想着外面落着雪,田家父子三人皆不在,应该无人打扰,裹着被子舒舒服服的陷入沉睡中。
期间只起来草草的吃了顿午饭,一直到下午申时才睡醒。
“公子,起身了,方才舅夫人与大表公子遣人来瞧过。”怕耽误事情,山竹只短暂歇息了会,一直在跟前守着。出门在外,在旁人府中多有不便,生怕其它人对自家公子有不好的印象。
“好。”全身舒泰的伸了伸懒腰,沙哑着嗓音应着,抬头见窗外还透着白光,以为时间还早。谁知穿好袍衫,打开房门一看,惊喜道:
“落这么大的雪!”空中原先的小雪粒变成了鹅毛般的大片大片雪花,地上已积着见寸深的白雪,院落中的草木上也覆了一层。
让习惯了江南冷雨的谭璇心情大悦,连蓑笠都不穿,快步走出房门,感受着这冬日的大雪。
“南方的士子首次逢上京都大雪,皆如阿璇欢喜的模样。表弟能一举夺得秋榜魁首,文采可见一般,不如此时以雪为题,赋诗一首?”
出门应约的田文启早在一个时辰前已回府,听母亲说老家中的堂表弟已至京都,现在府中歇息,欣喜不已,期间打发仆婢前来试问情况,不想还在歇息着。
见时辰已不早,父亲与弟弟快要下衙回来,便亲自前来叫醒几人。
刚刚走到院中,便见到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小表弟站在雪中欣喜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朗声道。
平江府在华朝是数一数二的科举大府,乡试的案首自然受到大家的关注,如今的京都小报对十五岁的少年解元颇为关注,对其描述占去了不少篇幅。
因开春便是春围,最近京都士子们的话题多是谈论着春围会试。
既然讨论的是会试,自然少不了提起各府的十几位解元,其中谭璇尤为的出名。一则是年岁小,二是为平江的解元,田文启内心也为表弟的学识惊叹的。
“大表哥!来时听舅母说你有事出门去了。几年未见,还是风采依旧!”
听闻人声,谭璇扭头朝小院门口望去,见大表哥田文启擎着雨伞面含笑意朝这边走来。忙止了赏雪的动作,拱拱手,打起招呼。
可当听到要自己赋诗时,笑容僵了僵,苦着脸无奈的说:
“不满表哥,小弟于诗赋一道只能说得过去,求放过阿璇一马。”
谭璇还是在田文舸考中进士衣锦还乡时见过大表哥田文启几面,观其态度和善神态自然,于是也没有扭捏,坦坦荡荡的承认不善做诗。
“大堂哥,璇表哥说的没错,每回诗会都是他垫底。你还是别难为他了。”
同在一个院的田文瑄未等田文启出声,拉开房门已把话茬接了过来。
“四弟起了,灶上已为你煎好了祛寒药,待会下人端过来记得喝,阿璇最好也要喝上一碗。”听俩人都这般说了,田文启颔颔首,没再勉强,术业有专攻,或许表弟真不擅诗赋。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加的太累了,脑子像浆糊,只能码这么多了。明天有时间把差的字补上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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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恐几人刚从江南过来,不适应北地气候, 又加之逢上大雪, 生怕一不小心染上风寒,误了春闱, 遂吩咐仆婢去医馆抓了几副祛寒散风的药剂让灶上煎好备着,待歇息好后给他们喝。
涉及到会试, 田文瑄再大大咧咧却不敢大意,即便讨厌喝药,也不得乖乖的应下,道了句让伯母费心了。
王林与谭杭与他们不在一处住着, 三人一起到偏房茶室话起家常等着二人前来。
离酉时尚有半个时辰,想着田昀和快要下衙回来, 几人便一起移到前院的厅中边叙话边等着。
明年田文启要和四人同参加会试的,他比弟弟田文舸还要早三年考中举人,只可惜连考了几次,依然没中杏榜,此间一直待在京中, 对京都时势了解甚深。
思量着他们年岁尚小且又不熟悉京都情况, 便讲起了时下平城坊间的热门话题。
“我道今晨喜鹊怎叫个不停, 原来是远方来贵客啦!”正当谭璇等人谈兴正浓时,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
“二哥!”
“舸表哥!”
闻声抬头看去, 只见还未来得及换下官服的田文舸, 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