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城道:“啊?你们山庄的小公子待遇这么差啊?”顿了顿,他又疑惑道:“怎么回事?他……又打伤人了?”
那弟子露出一副“你说对了”的表情,又摇了摇头,无限感慨,“这小公子吧,受了那么重的伤,天天还有劲儿折腾,三天两头要往外头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前天轮到王二给他送饭,他二话不说就掐人脖子,要不是我们拦着,真就要出人命了!”
双城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觉得把卓凡关起来也好,省的他出来又跟头野狼似的,四处祸害人。可转念一想,若是让卓凡把伤养好了,凭着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摇了摇头,双城觉得多想无益,还不如先去吃个饭。
一连又过了两月,白日双城同卓青裁学剑法,晚上自己还跑后山偷练,日复一日的刻苦,真就让双城的剑法突飞猛进。卓青裁从前便知双城悟性极高,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不免又多费了些心思,将一身武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双城。
另外一边,叶祯从京城来信说,不日就派人来接双城回去。双城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啊,激动啊,恨不得立马插两翅膀,往他哥跟前飞。他欢喜的在床上连连打滚,恨不得立马扑他哥怀里。
双城心里喜滋滋的,趴在床上,面前摆放着一堆小玩意儿,都是他在山庄寻来的宝贝。其中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玉坠最是显眼,这玉坠通身碧绿,捧在手心里就像是掬着一汪清水。
山庄内有专门的玉器师傅,双城便托人将寻来的玉石凿开,取了中间最上等的一小块,做了这个玉坠。
双城是这样想的,将他赶出家门,肯定不是叶祯所愿。相反,是因为自己又给哥哥捅篓子了。所以,双城便弄了这么个宝贝,想要送给叶祯,好哄他开心。
可是,双城捧着玉坠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刻个什么字才好。他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捏着小钻子在上头刻了个小小的“贞”字。
“贞”同音“祯”,“忠贞”的“贞”。双城是觉得这辈子就老实待他哥身边算了,安分守己有点难,但忠贞不二,他绝对做的到。
晚间,双城闲躺在床上小憩,今夜月色极好,一泻而下,透过灵柩窗斜斜的落在枕边,撒在脸上,衬的双城眉目越发清俊秀英,面容越发水润。忽有一道黑影掠过,双城本就半睡半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心神一晃,绷着神经,仍躺在床上动都不动。
那是个身形略窄的玄衣少年,初时只蹲在灵柩窗上,斜着眼睛四下一扫,只微微一跃,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内。他余光一扫,就着月色瞧见床上睡着的人,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诡笑,两只裹紧黑布的手,随意从前襟一掏,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见双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下来,单手一擒,就要去拿他的肩膀。正好瞧清了来人的脸。
“卓凡?!怎么是你?!”
卓凡二话不说,掀手一扬,手里攥的粉末立即往双城眼睛撒来。双城心叫不好,不用想也知道卓凡手里的东西,不会是好东西。当即一甩衣袖,硬是挡了去,他皱眉不禁恼道,“哎,哪有你这样的?大半夜的跑我屋子里头,鬼鬼祟祟,不怀好意,居然还往我脸上撒东西?!这玩意是什么,不会是毒粉吧?呸,呸,呸!”
卓凡眯着眼睛笑,一张清秀的脸看来起来明明是个少年模样,稚气又无害,可偏偏又一脸诡色,几抹森然。
叶双城心想:不会真让我猜对了吧?
诚如斯言,卓凡方才撒的的的确确是种毒药,但却不是要毁双城的容,还是直接毒瞎他的眼睛。
卓凡冷笑道:“叶双城?原来还会些功夫,不是个草包啊。难怪卓青裁喜欢你,长成这副样子,不去勾栏里当小倌儿当真是可惜了。”
双城心知卓凡来者不善,也知自己并不一定是卓凡的对手。他不动声色的往后移,刚要大声呼救,却见卓凡猛的上前,右手呈利爪状,快如闪电的一击。
双城一惊,连忙翻身一跃,逃到了床后面。
可绕是如此,卓凡的手指还是穿过了双城的前襟,一条玉坠子飞了出来。
双城大惊失色,伸手厉声斥道:“还给我!”
哪知卓凡并不理他,只轻轻一跃,跳出窗外。双城咬牙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舍不得那个要送给叶祯的玉坠,于是立马跟了上去。
一路上山庄静悄悄的,忽遇一处院子,正是往日关卓凡的地方。门外三三两两躺着好些弟子,双城一惊,连忙抢上去,伸手去探,却见那些弟子尚且有呼吸,但嘴唇发紫,印堂发黑,嘴角几抹黑紫色的血迹,很显然是中了剧毒。
双城忍不住咒骂一声,寻着卓凡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一处悬崖边,才同卓凡交手。
卓凡见叶双城追了过来,驻足道:“竟然有几分胆量,你是要来送死的?”
双城道:“你别误会!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并非是想阻拦你逃跑!你将那玉坠还我,那对我真的很重要!”
卓凡冷笑着,伸手将那玉坠举至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