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寻常氏口中那个致仕了的陈老太医,确认郑愈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育!不过,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暂且都不要轻举妄动,待得了确却的消息和家中的来信之后再作定夺。”
“是,娘娘。”宫女应下, 道,“不过娘娘,那兰夫人的堂妹,下个月初可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这婚事还要不要得?”
甘皇后轻哼了声,道:“那可是本宫亲自向皇帝讨来的婚事,能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后面说不定还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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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兰娇如愿以偿的嫁入了东宫。
兰家的一个族女竟然又嫁到了东宫为太子良媛,就在众人还在感叹兰家女的魅力无边或者感叹兰贵妃的神通广大之时,五月底,坊间却渐渐传出了一则流言,道是郑大将军幼时曾被他的继母泰远侯夫人常氏落毒,根本不能生育,他侧室夫人兰氏腹中的胎儿根本就不是郑大将军的孩子,而是那兰氏在郑大将军出征之际和人私通才怀上的。
紧接着流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兰氏腹中的孩子根本就是三皇子的。那兰氏自幼养在三皇子的外祖家,和三皇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奈何兰家意欲将嫡支小姐许配给三皇子为三皇子妃,自然容不得三皇子钟情于兰氏身上,便棒打鸳鸯,将兰氏许给了郑大将军。
西北接连大捷,郑愈的声名和威信皆是大增,五年前的“战神”之名再被人提起,如今他幼时竟然被人下毒不育,其夫人竟然怀了他人的骨肉,这他人还是三皇子,这样的流言,实在是令人震撼得紧,更何况这中间还有多少以前想把女儿嫁给郑愈却不得的人家?所以不管真假,不管众人信不信,只稍微有了个源头,很快流言便已经传了开来。
虽然大长公主出面,极力弹压,但这种私下的流言又如何弹压得住?
更有甚者,据说在一次宴席上,一位夫人问已为太子良媛的兰娇,问她三皇子和她堂姐郑大人的侧室夫人关系是否不错,又问她兰妱的身孕现在是几个月之时,兰娇蹙了眉是这样答的,她道,“三皇子殿下和我堂姐青梅竹马,情同兄妹,还请夫人不要随意相信那些恶意中伤的谣言”,“自从郑大将军出征,我堂姐就日日在家虔心礼佛,从不曾外出,就是我出嫁时,她都未有回家给我送嫁的,所以她身孕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话好像都是好话,但从有心人的嘴里再转一遍,更是坐实了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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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妱虽然在家中不出门,但却要求过秋双外面若是有什么动静,尤其是郑愈和她相关的定要禀告于她。若是一般的“忠心”丫鬟,甚至像许嬷嬷那样的老仆,都可能会以不惹夫人忧心为由,瞒下这等流言。
但秋双是个暗探出身,尽忠职守,将最精准的情报禀告给自己的主人,由主人来做判断,这些行事准则几乎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融在了血液里,什么为了主子好就瞒着她,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饶是许嬷嬷十分反对,秋双仍是将外面的流言精简着跟兰妱说了。
兰妱愕然,随即就皱了皱眉。
秋双看兰妱的样子,也怕影响她的心情,道:“夫人,大人......大人的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大人也定会相信夫人,所以夫人不必担心。”
兰妱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大人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她自然是最清楚的......咳咳。
她自己是不怕什么流言的,只是......
她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想到底是何人散步了这些流言,既然牵涉到了三皇子,必然不是兰贵妃兰太傅这边的人,将泰远侯府夫人常氏传得这般恶毒,对泰远侯府,大长公主府都不是什么好事,就不应该是大长公主和泰远侯府之人,就是南平侯夫人应该都不会。还有兰娇的那些话......”
说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兰妱想到郑愈和甘家的恩怨,想到甘家的肃州大败,心里就是一咯噔。
她低声道,“此事,我怕针对的根本就不是三皇子,也不是我,而是大人。”
这些流言表面是对郑愈同情有加,他完全就是个受害者,但却也让他的威信大大受损。
她担心的是他们后面还有什么后招。
至此,虽然她和三皇子并没什么,却仍是让兰妱产生了些内疚,有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郑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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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御花园中,兰贵妃唤道。
朱成祯皱眉,他停下脚步,看向从不远处慢慢走近的兰贵妃。
走到近前,朱成祯略施了一礼,道:“兰母妃。”
兰贵妃看着他,直接道:“太子殿下,我有些事情想要跟您相商,应该说,其实是陛下让我告诉您几句话,您能否命左右退下,我们一起走走吗?”
他父皇让她来转告自己几句话?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朱成祯定定看了她两眼,兰贵妃很浅淡的笑了一下,道:“这是御花园,这里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