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二叔来了。”
李茂山跟陈言重新回到屋内, 他将拐杖交还给他爹。
老李头接过拐杖, 捏着手欲言又止。
“维平,阿水怎么样?”李茂山没在意他爹的神情,而是直接询问叶维平。
叶维平说道:“伤势并不严重, 等人醒了养一段日子就行。只不过我家中的药材可能不够, 需要去一趟医馆重新配药。”
李茂山一听这话, 想了想,说道:“我去一趟吧, 你帮我看着阿水。”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老李头, “阿爹, 二叔还在等着你。”
老李头这才抬头看向李茂山, “江哥儿他……”
“阿爹。”李茂山制止了他的话语,语气冷然的说道:“若不是他跟我是一脉兄弟, 我必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他。”
老李头闻言轻叹了一口气, 拄着拐杖站起身,“你们好好照顾水哥儿。”说着径自出了屋子。
等人一走, 叶维平立即对着李茂山竖起大拇指,“你这次行啊。难得见你发一次火。不过你那后姆跟幺弟也是该,完全不值得同情。”
“要不是这次正好有人看到事情经过, 只怕还真的会被他们隐瞒过去。”陈言顺了顺李茂山的背脊, 同样是亲弟, 自然还是同姆的弟弟更为亲厚。
水哥儿与江哥儿, 陈言自是更喜欢柔柔弱弱且能干的水哥儿。
叶维平点点头, 又道:“等程聪烧了热水,你们替他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这一身湿哒哒的穿着,要是发热了就麻烦了。”
正说着,程聪探着头进来,脸上的表情颇有些郁闷。看着屋内的几人,他还是将刚刚叶维平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
“水烧好了。”程聪说完,又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将视线停在陈言身上。
陈言见他盯着自己,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陈言只得开口道:“我替水哥儿擦擦身子换身衣裳吧,山哥你去打些热水来。”
李茂山对他点了点头,拉着程聪去了厨房。
陈言也没有替人擦过身,虽然手生却也没什么麻烦。替李茂水换了衣裳,重新将床榻铺上干净的被褥。
安安静静躺着的人脸上虽毫无血色,却呼吸正常,陈言摸了摸他的头,松了口气。
儿,我去一趟县城。”李茂水进来跟陈言说道。
“去县城?”陈言替水哥儿掖好被角,起身走到李茂山面前,“你现在就要去吗?”
李茂山回道:“维平现在走不开,我去县城配个药就回来。阿水的药不能耽搁了。”
陈言思忖了半响,说道:“我跟你一块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李茂山伸手将人拉到怀中,抚着他那精致的眉眼,低声应道:“好。”
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程聪一人闷闷不乐的坐在门槛边上,手上拿着根小棍子,无意识的在地上敲击着。
李茂山与陈言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
“我们去一趟县城,家中你帮我顾着点。饿的话就去厨房弄些吃的。”李茂山上前拿脚尖踢了踢程聪,程聪这才回过神。
他闷闷的说道:“不想吃。”
“干嘛?”李茂山见他这样,疑惑的问道。
程聪拿着棍狠狠敲了敲地面,气呼呼的说道:“江哥儿这么可恶,维平竟然还帮他治伤。这种人活该疼死。”
“那你是不是还想着拿棍子多打他几下,最好打死了一了百了。”陈言听他这话,笑着接了一句,换来程聪一个瞪眼。
“我才没那么傻,要是我把他打死了,岂不是还得抵命。”他就是看不过去,水哥儿这么乖巧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弟弟呢。
“好了。我打也打过了,你有再多的气也没法撒他身上,还是帮我好好照顾着点阿水吧。”
李茂山知他这是心疼阿水,拍拍他的头,安抚了一句。
“这话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水哥儿的。”程聪没好气的瞪了李茂山一眼,“你们快去县城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他一把扔了棍子,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去弄点吃的,指不定一会水哥儿就醒了呢,可不能饿着我们家水哥儿。”
陈言见他刚刚还一脸郁闷,这会儿就笑逐颜开的去弄吃的,无奈的摇摇头,“这人还真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别管他,他就这样一个人。”李茂山也有些无奈,转而想到现在时辰不早,他担忧的问道:“你饿不饿?现在去县城,只能再晚些时候才能吃饭了。”
陈言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去县城买些吃食也一样。现在还是先将药配好要紧。”
院门外,钱宝巴望着李家,他只是从村里人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些消息。因为并不熟,他不好意思上门,只得在外徘徊了许久。
肚子有些饿,钱宝却舍不得离开。
直到李茂山跟陈言走出来,钱宝还在不远处张望。
陈言远远看到他,怔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人不就是那个撞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不少荠菜的小少年嘛。
李茂山见他停下,疑惑的顺着陈言的视线看过去。钱宝一见两人,立即转身离开。因此李茂山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陈言见人走了,只得摇摇头,回道:“没事,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而已。”
李茂山去借了辆车,载着陈言直奔县城。
此时的县城里正值响午,街上人并不多,倒是沿街的几家小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