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烟在撒谎,她是故意刺激倪若水,挑战倪若水的自尊心,和他鱼死网破,要么让他把自己弄死,要么把事情闹大。
如此一来,倪老爷才会发现她们的感情异常,才会提前把她送走。
倪若水听闻慕南烟要提前离开,心凉了大半截,他用力抚摸慕南烟的脸,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她总是这么倔,倔的让人心疼。
两个眼神相撞,慕南烟眼里全是恨,对倪若水的恨,以及对她自己的恨。
倪若水深吸一口气,把她从床上捞起来,紧紧抱住她,生怕她离开,生怕以后再也抱不到。
慕南烟喉咙酸酸,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前几天,倪若水和季怡的对话,依然回荡在她耳边。
他说,他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吗?他只不过是见她好看,多看两眼罢了。
慕南烟手臂弯曲,抵在两人胸前,尽量与他保持距离,他只不过是见她好看,想睡他而已。
时间静止,慕南烟厌倦倪若水的拥抱,她稍稍用力把倪若水往上推一点,提醒:“你还要上吗?不上我看书了。”
她的言语很清淡,从中透着绝望和不屑,以及她对倪若水的恨意。
“烟儿,事情不是你听的那样,我只是不想……”
“堂堂的倪公子也会和人解释,真好笑。”慕南烟打断了倪若水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慕南烟,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好好听老子讲话。”
慕南烟冷清清的笑了笑:“倪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情?是想用花言巧语哄我吗?我和你还用这么客气吗?”
慕南烟字字句句之中全是讽刺,就连标点符号都是讽刺之意,讽刺倪若水对她的不尊重。
倪若水见慕南烟不可理喻,他怕再与她交流下去,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僵,谁知道慕南烟哪一句话能触碰到他的爆点,让他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没有强行跟她讲道理,也没有强行上她,只是冷不丁把她放在床上,缓缓从她身上爬开,继而走到书桌前,抓起,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书桌上。
纸巾、钥匙、钱包、小零食,最刺眼的莫过于那盒避孕药。
倪若水的呼吸停止了,直勾勾盯着那盒避孕药,没精力和慕南烟生气。
他转过身,看向慕南烟:“慕南烟,这种鬼药你也敢随便吃,你以后还想不想生孩子?”
“跟你有关系吗?”慕南烟依然倔强。
倪若水第一次睡慕南烟的时候,就没有想避孕,更没有让她吃避孕药的意思;她倒好,避孕药每天不离身。
她就那样厌倦他?那么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吗?
倪若水回想离婚之前,慕南烟对他的种种勾引,觉得是一种讽刺,莫大的讽刺。
他没有去触碰那盒避孕药,只是从慕南烟的钱包抽出她的身份证,之后,又在她的包包里层拿走她的护照、护口本,一切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慕南烟急了,猛然扑向倪若水,伸手就去夺他手中的东西。
倪若水把东西死死拽在怀里,慕南烟无能为力。
最后,她恨恨踢了倪若水两脚:“把东西还我。”
倪若水弯腰,拍拍裤腿,站直身子的时候,双手插进裤兜,不冷不热的说:“想明白再来找我,没有身份证,你连司法考试都参加不了,好好想。”
倪若水的委曲和怒气不比慕南烟小,这次,他把所有的情绪压制了,好好和慕南烟说话,希望他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他拿走她的东西,不是为了阻止她考试,不是为了阻让她变得更好,他只是不想她远离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慕南烟看着倪若水离开的背影,气红了眼,眼泪“唰唰唰”从眼眶落出,一时之间,委曲到极点。
她吸着鼻子,狠狠擦干眼泪,把桌上被倪若水倒出来的东西,全部塞回包包,书本和常穿的衣服塞进了行礼箱。
慕南烟要离家出走,她无法在倪家呆下去,她的自尊心深深被倪若水伤害,她不愿意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却不知道,她的种种决定,又让倪若水有多难过,心痛。
慕南烟拉着箱子走出卧室的时候,对面房间,倪若水正好也从里面出来。
倪若水把慕南烟打量了一番,冷不丁的说:“你不用走,我走。”
慕南烟准备还击的时候,躲在暗处观察两人的季怡悻悻走出来,可怜兮兮的问:“若水,南烟你们干嘛?是不是妈又说错话惹你们烦,你们不愿意住在家里了?”
“妈,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季怡拉住慕南烟的手腕:“南烟,你不是答应过你爸,等到司法考试结束吗?在家里住到出国进修吗?你这样走,你爸得多难过,咱们就住家里,你如果晚上做噩梦,妈就陪你睡呗!”
慕南烟低头不说话,显然是为难了。
季怡见状,趁热打铁,“啪”一巴掌打在倪若水的胳膊上,教训:“都是你这个臭小子不好,没事装什么腿断,看到你都烦,你赶紧滚回你自己的家,别在这里烦我们。”
季怡这次总算是护着慕南烟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慕南烟受了倪若水的委屈。
倪若水没有解释,转身就朝走廊走去,头也不回的走了,怀里还揣着慕南烟所有证件,只要这些东西在他手上,慕南烟就走不了。
慕南烟余光落在倪若水的身上,气的脸红脖子粗。
季怡把慕南烟的行礼箱接过去,安慰:“南烟,别和那臭小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