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允许对方,仿佛被自己胁迫般的,不感到温存,与他同乐?
柳崇捏了捏她仰着的委屈脸,“傻东西,昨日你没值夜,我叫了周明朗起来替你值,所以你今夜得替他。正好你现在再出宫回瑞皮坊一趟,帮钧顺把我的贴身之物都带出去。”
福豆说,“知道了干爹。”和他对视一眼,又觉脸上烧灼,把头埋在膝盖里了。
柳崇温柔瞧她一会儿,遍起身开门,吹着外面的风正一正衣冠,便昂首走了。
福豆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内心那熊熊燃烧饿欲/火才给浇灭了。
讨厌,碰都碰了,从昨夜到今早,兴头都是那死太监挑起来的,他倒两次跑了。让自己无端端白激动,还以为就此能告别老处的行列了。
原主的身子虽然委委屈屈,但到底没有哆嗦,还十分地配合,身体越是可怜巴巴,她心里就越是瘙痒难耐,这种感觉就好像那蜘蛛真钻在身上了一样。
福豆起身,也站在门口正了正衣冠,和冯钧顺一起收拾两个时辰最后的几板车东西,推出宫去了。
出了宫门,正好柳崇从枢密院换了戎装骑着马,意气凛然立在三列几百人的士兵前面,在正门宣德门的门口等着开拔,而薛琦也外面套了甲胄,戴了头盔和护心镜,小心翼翼坐在马上。
“这马当真听老夫的?不若还是牵老夫家那匹……”薛琦声音有点抖。”
“这是战马,咱们此去不求一日八百里,但也得日行百里,你家的马养尊处优,跑两步还不死在路上?咱家这是替你着想。”柳崇稳稳坐着,眼睛只睨过去,一脸轻蔑。
“老夫只是随意玩笑,柳院使竟当真,真是无趣……”薛琦恨恨把眼睛摆开,心里不知想什么。
柳崇哼一声,这老匹夫肯定脑子里在骂他阉人如何,眼睛一瞥看见福豆和冯钧顺站在不远处,便对后面李弯道,“咱家过去安排一下家里。”
李弯点点头,转身命令军队准备开拔,然后等柳崇马回来就一声令下。
柳崇蹬马腹到了福豆跟前,低头看着她。这战马很高,福豆的脑袋还没有马背高,就这么费劲仰头看自己。
“干爹您这就要走了?”福豆问,有点舍不得。到了敌国,什么事情都未可知,她不知为什么还真是很怕。
“这是常事,往后你就知道了,你得习惯。”柳崇说。
福豆是真怕,就算是冯钧顺或者林冲去,她也会替他们担惊受怕的,毕竟都这么长时间生活在一块儿,怎么都有感情。福豆也隐隐替李弯担忧,更不用说担忧自己的干爹了……嗯,这个亲了自己,将来还有可能把自己娶了的人。
“干爹您能回来吧?”
“你怕我死么?”
柳崇笑一声,再看看她的脸,当真是太惹人疼,方才两人在净房里互相攻心攻身,反而没有想着这竟是一场离别,没有顾上抱住垂泪相送,现在到了这一刻,他才顿觉,真舍不得。
是皇帝不许,若是许了,便是军帐里温香软玉抱在怀,恐怕真让他迷了心窍,不忍用心沙场了,这军帐外的将士们也要寒了心。
“不是的干爹,就是问问,我做好准备。”
福豆可不能随便说话,一把担心对他说出口,肯定要在原主这脆弱身体作用下泪水盈盈了,让大军看见笑话。
柳崇不指望她说啥好听的,哼一声,音调都变了,“做好准备,咱家若不回来你就找下家?”
福豆听他这愈发变尖的音调,心想,明明都已经被她摸了,是个铁血真汉子,但依然是改不了当太监的老习惯啊,这一生气就尖娘跳脚什么鬼嘛!
福豆哼一声,“我跟你说,我还没十五呢!”没十五及笄自然不能嫁娶了,找什么下家。
柳崇戏谑一笑,“别猴急啊,等我回来,给你办及笄礼。”说完一扯缰绳,踢着马腹归队,带领人马顺着御街出城门去了。
福豆目送他跨马过御街,随后低头跟着冯钧顺去瑞皮坊宅子,路上坐在马车上,福豆有些没劲。
今日过了节,街旁的那些个酒楼还是那么热闹,而且刚好今天走的直道,还路过了好些勾栏,乐声和杂戏都特别逗趣儿,冯钧顺指着给她讲,“这是我最喜欢看的一出儿《孟子书》!”结果热脸贴了福豆冷屁股。
回到瑞皮坊大宅,去柳崇卧房刚要布置,冯钧顺说,“福豆啊,你该洗洗了。”
福豆愣,“洗什么?”
“仇三娘?”冯钧顺叫了一句,仇三娘从净房出来笑,“福豆,过来。”
福豆莫名其妙,这仇三娘怎么又钻干爹卧房里啊。
结果仇三娘把她拉进去后就说,“大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可不能让你损伤了身子。”
福豆呵呵,“我能有什么损伤?”
不过服侍就服侍吧,福豆让她给自己脱了衣裳,她再拿了个巾帕过来,“你进水来,奴给你擦洗。”
这巾帕上面什么味儿啊!福豆正要问,突然间明白了,晚上值夜她要守着皇帝睡觉,林冲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