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尹独酌见查尽插嘴,也不恼怒,而是继续说道:“自然是如此,但同时我们还发现,池边石头上又一摊血迹,而靳师兄的头上也有一个血痕,头骨确实也有崩裂之状,所以大家判断是靳师兄落水之时,头磕到池边的石头,入水之时已然晕厥过去,所以无力挣扎。”
“简直胡扯。”查尽依然插嘴说道,“什么石头,跌一跤就能把头骨都崩裂,分明是被武功高强的人打的,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尹独酌闻言不免老脸一红,随即说道:“这也正是大家疏忽的地方,那时候便都没在意,而因为短短两日白帝城先后死了两人,也便没有心思理会彻查一事,等到丧事办完,楼花间便已各种事情为由,派遣我们这帮师叔伯们下山,整整一年,纵使我也没有回过白帝城几次。”
“不用说了。”查尽越听越觉得生气,更觉得荒诞,“人家就是怕你们几个老东西,会夺了他的位置,你们啊,辛辛苦苦为扶他坐上城主之位,到头来,却被人远远排挤在千里之外,哎,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们推举他做城主,恐怕用不了一年,你们一个个的也都跟老城主去作伴了。”
“查兄!”听得查尽如此说话,司马焯听得心中也当真不是滋味,毕竟他心中还是有白帝城的,也还是尊敬这些长辈的,随即便开口喝止。
而查尽这些话,尹独酌听后却也没有太多气愤,而是问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只见得查尽便也不再靠在松树之上,径直走到尹独酌跟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你闻闻看这个。”
尹独酌闻言便接过那个瓶子,打开之后稍稍用鼻子嗅了一下,便疑惑地问道:“这不是熏香的粉末吗?有什么问题吗?”
只听查尽拉长语气说道:“接着闻,一直闻。”
尹独酌听了虽然觉得好奇,但是见司马焯站在一旁也没有多言,便又拿着瓶子嗅了一会儿,忽而突然觉得体内真气开始流窜,经脉有些紊乱,好似内力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外倾泄,同时也觉得头晕眼花,不由忙拿开瓶子,司马焯见状忙上前一把扶住尹独酌。
过了片刻,尹独酌方才回过神来,随即便开口问道:“这,这是?难不成老城主他”
“没错。”只听查尽点点头说道,“你们家的老城主中的就是这个毒,它叫蚀络草,是一种纵使在辽国境内也是非常罕见的一种奇毒,吃一些,或者闻一段时间,周身经脉便会被它侵蚀,轻者内力外泄,经脉受损,重者便像老城主以及那个弟子一般,一命呜呼。”
“辽国的毒药?”尹独酌闻言,不由看向手中的瓶子,“你是说,是辽国的人杀害了老城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白帝城与辽人素来并无瓜葛啊。”
查尽闻言不由摇头说道:“真是笨,我们不是辽国人,那哪里来的这些呢?”
见尹独酌闻言还是不明白,查尽随即又是一摇头说道:“这个世上呢,有一种东西叫做交易,有人买,自然也有人卖。”
尹独酌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心中一惊,忙问道:“谁?谁有卖这些?你这又是哪儿弄来的,还有,谁又会买来这些毒害城主?”
查尽见尹独酌这般模样,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道:“别想了,就你也想不出来,等会儿啊。”说罢,便转身向林子外走去,不多时,便见查尽揪着萧俊的领口,大步走回尹独酌跟前,一把将萧俊往前一推,对着尹独酌说道:“便是他卖的。”
“他?”尹独酌闻言不由得看了一眼萧俊,见他一副中原人打扮,也看不出是个辽国之人,而且这人自己好像也素未谋面过。
只听查尽对着萧俊说道:“喂,你,告诉尹大侠,这个毒,你上次是卖给谁的?”
见得尹独酌此时正目光如炬盯着自己,萧俊心中不觉有些打颤,战战兢兢说道:“是,是卖给星垂门的。”
“星垂门?”尹独酌闻言不由大惊,再看查尽微微点了点头,不由怒道,“你说,这是星垂门的人下毒害了老城主?”随即他又忽而回想起,当时确实,在楼万重练功房出现的人,确实只有司马焯、楼花间以及朦胧三人,不由得也明白过来,随即口中狠狠念叨,“朦胧,星垂门圣女,朦胧!”
“当然了,我们只是猜测,也没有确实证据。”司马焯闻言随即说道,“所以我才打算冒一次险,趁着这次去庆贺小城主的降生,回城找一些线索。”
尹独酌此时的情绪异常复杂,他既觉得愤怒,又觉得懊恼,随即说道:“自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怀疑焯儿并非是真的凶手了,但是我也不敢想是朦胧做的,毕竟她是老城主的儿媳,楼花间的夫人啊。”
“你怎么这还不明白?”只听查尽说道,“她能屡次在白帝城杀人,难道你以为楼花间也是清白的?”
尹独酌顿时大惊失色,说道:“那怎么会?楼花间毕竟是老城主的亲生儿子啊,虽然平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他也不会胆大到去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却听查尽淡淡问道:“那我问你,如果让老城主安然活到亲自传位给新城主之时,你说,那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