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目光相对,梁司文似被灼到,乍然退后一步,面色微红道:“我先回去啦!”
少年转身离去,脑后青丝万千,垂坠于背,随身摇摆,似在搅乱心湖。
容连蓦然握紧拳头,满目落寞。
他欲入朝为官,断不能与男子相伴。他心性高傲,又不愿明知不可,却还与人立誓。
有些话,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青州临溪。
容奚惬意自在,于院中锻炼身体。
陈川谷药方已现成效,且他锻炼一天未落,两者结合,便觉身体日佳,身上余肉消减几分,脸也瘦小一圈,如今观之,远不及先前胖硕。
“郎君,张家来人。”刘和行至禀告。
容奚只好停下,以巾拭汗。
“请他们进来。”
须臾,张家人入院,见容奚便行大礼,张郎君感激道:“托郎君之福,家父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特携子拜谢。”
“张郎君不必多礼。”容奚笑着请他入座,数名孩童则于院中,同刘子实玩耍。
“容郎君,今日拜访,另有一事。”张郎君肃容道,“先前您所说佃户一事,不知如今可还作数?”
容奚知其心思。之前只提及佃户一事,但因其父突犯病症,他们未及细谈,遂不了了之。
“你若愿意,今日便可定约。”容奚干脆利落。
张郎君大喜,起身长揖,“郎君大善!”
容奚亦展颜欢笑。
他正需人手,张家人来得及时。
作者有话要说:
梁司文是原书主角受哈~
第18章
时值深秋,寒霜欺人。
如今农闲时节,农夫无事可做,无银钱入账,心中俱焦急万分。
乍听闻容宅雇人劳作,工钱日结,纷纷前来打听。
容奚将此事交于张志,并吩咐其挑选身强体壮之人。
张志成为容氏佃户,众人皆有耳闻。此前见其卖田救父,众人还唏嘘哀叹世事无常。
如今张志精神爽利,面带笑容,据说容郎君厚道,予其厚利,真是羡煞人等。
张志尽心尽力,挑选出二十位农夫,俱为干活好手。
“张大郎,容郎君要做啥子?”有人好奇问道。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个季节,田地里哪还有事可做?
张志亦不清楚,他只是奉命行事,遂道:“到时候自然知晓,反正都得听郎君吩咐。”
他话音刚落,就见刘和行至,连忙见礼,问:“刘翁,郎君有什么吩咐?”
刘和自己也有些懵然,却将容奚之言,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什么?将庄稼秸秆埋在地里?”
“我没听错吧?容郎君真是这么吩咐的?”
众人只觉莫名其妙,还有种荒诞之感。
张志再次问清之后,只好说道:“既然是郎君的吩咐,我们一定努力完成。”
他语毕,众人便也颔首。反正有钱赚就行,又不是杀人放火,管那么多作甚?
张家的几块地,因父亲患病之事,秸秆一直未曾处理,如今恰好可用。
一般人家,秸秆都会拖回家烧火,或就地燃烧成灰。
刘子实一身劲没处使,也参与进去。
有相熟之人调侃他,“我瞧你成天往县城跑,做啥?”
有容奚吩咐,刘子实口风很紧,“我去学手艺。”
“呦,容郎君还给你学手艺哪,”男人凑近他,小声问道,“他待你好不好?有没有经常打你?那些流言可不怎么好听哩。”
刘子实狠狠瞪他一眼,挥起拳头示意,“你莫要说郎君坏话!郎君仁善,那些恶言不过是他们心木眼瞎!”
在他心中,郎君是除阿翁之外,待他最好之人,他容不得旁人恶言评判。
“哈哈,莫恼,我跟你开玩笑哩。”男人见状,不再言语。
临溪镇民众并不蠢笨,自容郎君落水被救后,容宅似乎过上了好日子。
刘氏祖孙换上新衣,经常去集市采买粮食,若搁在以前,哪有这些钱帛可使?
不过思及容奚身份,众人便都释然。
虽说容尚书一怒之下,遣容大郎至祖籍,可容大郎毕竟为其嫡长子,怎会真的忍心让他清贫度日?
容宅。
晚膳毕,刘子实消食后,于院中挥拳踢腿,容奚见他认真努力,心中欣慰,问:“子实日后有何打算?”
刘子实想也不想,“自然是随侍郎君左右。”
“除此以外呢?”容奚并非要将少年拘在身边,若他有志向,自己必定支持。
刘子实思虑片刻,忽面色发红,小声道:“仆想成为秦郡王那样的大英雄。”
秦郡王。
容奚略有耳闻。
传言其为大魏战神,在大魏邻邦中,素有“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