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得,总算来了一个识货的人,不然的话,自己就是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在对牛弹琴,白白浪费口舌而已。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贺小姐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上次燕京一别,麦冬跟贺子矜也有大半年没见面了,现场人多口杂,贺老先生在医药领域的地位又非同小可,他也不好表现的太热情,以免落个阿谀奉承的口实。
“想来就来了呗,还打什么电话。”贺子矜露出春风般的笑容,转而无比自豪的介绍道:“这是我爷爷,宫廷御医第三十七代传人。”
贺家从元朝开始,就是宫廷有名的御医,一代一代传下来,甚至经历过几代朝廷更替,真可谓历史悠久,所以,贺子矜说贺兰老先生是宫廷第三十七代传人,其实一点也没夸张!
“老朽贺兰,子矜是我孙女,你就是小麦吧,这些药材还有没有存货?我按市场三倍的价格收购!”贺兰非常客气的伸出右手,冲麦冬笑道。
贺老先生对这些药材势在必得,别说是三倍价格,就算再高的几倍也会在所不惜,这批药材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契机,具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只要多花些心思上去,也许就能通过它们,将拍卖会买来的那本炮制秘籍吃透,左右都是挣了。
“您千万别太客气,我跟贺小姐也算朋友,怎么能要您三倍价格呢,就按市场的价格来,备货可能不是很多,不知道您需要多少?”在贺老先生面前,麦冬也没敢托大,客客气气的回道。
“把你那些存活都给我,反正都用的着!”贺兰大手一挥,抚须笑道。
等他转过身,准备叫孙女去办理采购手续的时候,眼角余光正好看见楞在一旁的薛正炎,春晖堂背后的薛家是个什么德行,贺老先生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本来商人逐利,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是薛家这些年凭借雄厚的财力,大肆囤积珍稀药材,抬高药价,算是触及了一个商人的底线。
想到这里,贺老便扭头冷声说道:“你们薛家什么时候对药材炮炙感兴趣了,就这些,也敢自称极黄精?”
刘文有点懵,到现在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支支吾吾道:“这…这是我们新聘请的炮炙师傅,徐敦厚老先生的后人,亲手炮炙的一批黄精,贺老先生对药王徐家应该有所耳闻的,只是…”。
“徐敦厚炮炙药材的手段确实了得,他那几个儿子嘛,连他一层的本事都没学到,就敢在外面自称炮炙师傅了?”贺兰打心里替自己这位老友感到悲哀。
一旁看戏的采购商,尤其是同仁药业那位岳总,顿时不淡定了,听贺老先生的意思,春晖堂这批所谓的极黄精水分很大啊,刚才没来得及下订单的自然松了口气,下了订单的赶紧挤到春晖堂的展位前,纷纷要求退货!
部分机灵的商人眼光看的更长远些,率先挤到麦家丹铺里面,争先恐后的咨询起来,原本冷冷清清的场面立马热闹起来,郭建亭等人更是手忙脚乱起来。
……
麦冬本来还想过去帮忙,又不能把贺老先生爷孙晾在一边,想了想还是朝贺老先生迎了过去,在他心里,接待朋友比做生意重要的多。
贺兰为人和蔼,又非常健谈,中药方面的知识尤其渊博,一直在主动找话题,一心想着要跟麦冬多聊两句,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言语中套出一些蛛丝马迹。
“中药炮制的方法五花八门,各有各的长处,小麦啊,这些技艺都是你姥爷传下来的?”,贺老先生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有些话是如鲠在喉,让人觉得不吐不快。
“姥爷教了我一部分,自己瞎琢磨出一部分。”麦冬随口一答,反正都是瞎编。
“依我看,那些鸡头黄精的取材非常一般,要是能够采用野生的姜形黄精,再配上你那些精妙的炮制手法,质只会更高。”
贺兰还在试探,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归根结底,药材的炮制技艺万变不离其宗,总结起来无非四类,普通炮制、水制、火制以及水火共制,常用的方法大致就归纳为洗、漂、泡、水飞、炒、炮、锻、蒸、煮和粹,只是涉及到具体药材,该用哪种炮制方法,其中又有哪些禁忌,这些却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这些知识对麦冬来说无关紧要,就算是真的将炮制之法传授出去也没什么,能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药材炮制的重要性,以后多去研究和学习它,本身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多少精粹瑰宝都因敝帚自珍以至消失殆尽?
贺子矜心里藏这事情,神态自然有点焦急,她并不关心麦冬师承何处,只想请他安排一个时间,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替爷爷看看脉象。
“爷爷,我也不瞒你了,我上次跟您讲过的药熏疗法,还有治疗七星痘的点灯疗法,都是从他那边学过来的,来都来了,就让麦先生替您把个脉吧!”贺子矜开口哀求道。
“子矜,爷爷这病心里有数,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也别太担心。”贺兰眼底隐隐露出一丝悲凉。
接下里,贺老主动找麦冬聊起了自己的病情,从身体出现不适症状的时间,主要症状、脉象和用药史等,说的非常详细。
贺子矜听麦冬在跟爷爷讨论医理的时候,竟然能做到你来我往,有理有据,心里已经非常确定,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