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氛围剑拔弩张,舞姬乐手们纷纷躲在了梁柱之后,天海楼的手下在阿怒的示意下握鞘而立,其他的宾客也皆拿出看家兵器自卫着。
“早昔哥哥,我们走吧。”凤烛对花熏衣甚是失望,她并不知熏衣此番选择的艰难,也不知方才暗藏的凶机,只是气鼓鼓的说道,“我们走吧,别人不领情的话,我们也没办法,你答应过说完话就和我们回去的!”
熏衣虽绝不能和早昔走,可是也不会放任早昔离开,猛的上前拉住早昔的手,面容冷艳的问道:“你们二人是何人?为何掳走昔儿?如今又想带他去哪里?!”
凤翊冷冷一笑,替凤烛答道:“你若不和他走,又管他和谁走?你此举可笑了罢?!”
熏衣一怔,瞬间无语,牵着早昔的手松了松,却并没有放手。
早昔本就浑浑噩噩,被熏衣拉住也没有了反应,脸色苍白。初蝶一见早昔脸色有异,赶忙也迎了上来,拉住早昔的衣袖道:“丑八怪!你没事吧?!”
此话一出,凤氏兄妹、熏衣、江昱圣、琉璃等人皆是一惊,他们都清楚早昔失控后的有多凶险,一时间都忘了彼此的纠葛,只是疑虑的望向早昔,一看究竟。
但见早昔直直的望着熏衣,琉璃眸子一片浑浊,脸色苍白、唇色血红,却仍旧极力的呼吸着似乎想控制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缓缓的对熏衣道:“如果,如果我杀了他呢?”
言毕,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却见早昔冷冷的看向了江昱圣,面无表情。
终究躲不掉了么。
江昱圣唇边的笑意一瞬间肆意起来,右臂微微一动,气定神闲道:“早昔少主,我念你年幼不懂事,今日之事便不追究了。席间给你留了座位,你可留下观礼。”言语间,也没有一丝松动,决不让步!
“姐姐,你和不和我走!”早昔一被激将,也恼怒了,猛的扯了扯熏衣的手道,“你说过你爱我的,你只爱我一个,你又骗了我!”
“昔儿,你!”熏衣望着早昔,心下无比凌乱,再看江昱圣亦是一触必发,担忧万分,急急劝道,“你如何这么不听话!你太让为姐失望了!”
是么……
早昔忽的凝滞了。
一丝僵硬的笑意浮现早昔的唇边,如同彼岸花缓缓的绽放在黄泉边,艳丽却凄然。笑过之后,早昔松开了熏衣的手,一步、两步的退开,站得远远的,笑着望住熏衣,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
“丑八怪……”初蝶只觉得心头如刀片凌迟,愤愤的瞪了熏衣一眼,奔上前去,“丑八怪!你不要难过了!我们走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动手吧。”早昔淡淡的打断初蝶的话,对着江昱圣轻轻道,“动手吧,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这样离去的。”
“保护楼主!”阿怒在玉阶上赶忙出声,黑衣少年们齐齐拔剑。在席间的宾客们这才全部回过神来,倒也是江湖上出色的人物,不见惊慌失措,却也各自分帮派自卫,不想惹祸上身。
江昱圣悠然一笑,抬手阻止阿怒帮忙,望着早昔颔了颔首,温厚道:“好,赐教了。”
所谓王者,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东西,要么此人便为己所用,要么便斩草除根,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先行挑衅,那么他江昱圣便会奉陪到底。
宾客们知趣的纷纷后退,偌大的纵骄殿俨然成了二人的战场,只有琉璃、郭祉韦仍在原先的席位上。最初的喜庆和欢腾此时早已烟消云散,那些悬挂的红绸锦缎如同血染的幕布,昭示着事情的惨烈和不堪。
“早昔!”熏衣急不可待,便要上前阻拦,却被初蝶念诀施咒,在兰菱和幽萝的惊呼声中,昏了过去。
“丑八怪,你好好的出气吧,你姐姐交给我了!”初蝶扶着熏衣来到旁侧,和幽萝、兰菱站到一起。幽萝镇定下来,心如明镜,自知今日之战是非打不可,也不责怪初蝶莽撞,只是幽幽叹气,拉着两人退后。
早昔和江昱圣相隔十步,皆两手空空。江昱圣顿了顿,接着右手抬起向上,宽大的衣袖滑落到肘部,接着,在座之人都惊异的发现江昱圣的手臂有异,只见晶莹流质包裹着男子的手臂,形同潺潺流水般有形无声,闪烁着雾白色的光辉,圣洁清明。
郭祉韦意料中的赞赏一笑,而琉璃却是一惊!
含光剑!
难怪江昱圣近些年来如此飞扬跋扈,胆敢逆天道称王者,原来他本就是上古神器选择的寄主!
江昱圣的笑意慢慢敛去,乌眸里的凉意也都散去,一片如夜的漆黑让人看不清虚实。只见他顿了顿,便一字一句的吟道:“神剑含光,嗜吾血,听吾命,为吾所用,领命!”话音一落,一声清啸从那剑身吟出,不过须臾之间,无人看清是如何变化的,一把清亮透澈的短剑便握在了江昱圣手中!
那含光剑之身流光溢彩,仿佛无尽的清水波光汇聚而成,看似无,却又有着犀利的剑光。在江昱圣手中握着看来有形却无形,看似一尺来长却又幻影重叠,似乎又有三尺来长。在座几乎都是有所耳闻,却无人真正亲眼见过含光剑,不由得纷纷暗叹欣羡,啧啧称奇。
如此一来,众人不由得看向花早昔,这少年固然容貌惊人又举止神秘,但不知面对上古神器能作何反应。
琉璃和初蝶皆担心的望向早昔,凤翊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而凤烛更是忍不住揶揄道:“含光剑有什么了不起,早昔哥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