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到了嘴边的肉,就这么无预警的被吞噬下去了。
整座山壁又安静了,隐隐的震动从洞内传来,又过了一会儿,几块森森白骨从洞内滚了出来,堆积在洞口的凹凸里。再细一看,洞口早已堆积了数不胜数的活物白骨,也难怪近来山阴的过往灵物越来越少,怕是知道了洞里有可怖的异物罢!
洞口森然,漆黑一片,犹如一只巨大的无底洞,等待着下一只可怜的猎物。
但听天边一声鹤鸣清扬,接着偌大的紫鹤翩跹而至,南宫清桓稳稳的踏在鹤背上,一脸肃穆的望着那漆黑的洞口。紫鹤停靠在洞口外的栈道上,清桓踏上栈道便皱了皱眉,但见洞口的空地上满满的都是白骨,不过数日不来而已,此处变化便如此之大,可见洞里的“它”已经开始为自己聚集力量了。
南宫清桓的紫衣在山谷的劲风里翻飞着,他深深的眼眸望着那森然的洞口,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阖了阖眸子,接着便抬步向里面走去。
“打开它……打开!”那山洞深处的咆哮声感应到了有人前来,激动而兴奋的嘶吼咆哮着,那无形的巨大漩涡结界再次开始衍生,要将一切靠拢的活物吸食进去!然而清桓却眉心一蹙,眉间的红色朱砂猛然发出潋滟亮光,那巨大的吸力便对他没有了多少作用。
见清桓步伐稳健的走了进去,紫鹤青芫轻轻的叫两声,便收足站立在栈道上,安心等待清桓归来。
……
一步。两步。
迎面而来的恶臭和血腥味,让曾面对过无数丑陋妖魔的南宫清桓,也禁不住微微屏息皱眉。越向里面走去,晶莹的钟乳石和黑水晶反而把周身映照的比较明亮,但见不宽不窄的洞穴石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骨骸,看起来全部是猿猴山魈之类,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岩壁两侧。
“清桓……过来……来啊……”那洞底的异物知道了来人是谁,兴奋的低吼着,“快点啊……我等你好久了……”
南宫清桓面无表情,只是大步跨过那些骨骸血迹,向着洞底深处而去。越是走得近了,那刺鼻的恶臭味更是扑鼻,而地面的震动也越发的剧烈起来,仿佛整座山峦的心脏都随之在隆隆起哄。
复活。重生。
终于停住了脚步,南宫清桓望着眼前的异物,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化为无形,只是低头淡淡道:“前几日蓬莱山事物繁忙,因此今日才来看看,您不要怪罪桓儿。”
“汩汩——”一连串气泡腾升破灭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异物粗重的喘了两口气,接着大喜着吼道,“时间快到了!时间要到了啊……放我出去,打开它吧!”
“还有几天,您勿急。”清桓依旧淡漠疏离,微微向视线移向了别处,尽量不看眼前的异物,“我再过几日便要前去天海楼,有点小事需要处理,恐怕又不能来了。”
“无妨,哈哈哈哈,”山洞深处的异物嘶哑低吼着,那黏糊糊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你看我,现在都可以自己找吃的了!”
清桓扫视了一转,不发一言。但见脚下的空地周围,慢慢的都是白骨森森,和洞口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几日了……快了……打开它!”那异物狠狠的咆哮着,似乎要把山洞撕裂,那么的不甘和愤怒。
而清漓垂着眼,不做声响,眉头紧蹙。
话说天海楼漫天的妖气依然蔓延,却仍旧停留在半空,不见进退,似乎只是在守候着什么。天海楼眼下已不能随意出入,江楼主之令,一旦离开天海楼之人,便不再是座上之客,倒是威慑了好些想找借口离去的小门派。
这日清晨,琉璃见初蝶还昏睡在床榻上,思前想后,便决定再去茗虞楼找花熏衣一叙。
昨晚之事发生后,花熏衣当即便要追出茗虞楼去寻花早昔,江昱圣自是不许,立刻下令将熏衣禁足在茗虞楼内,里外的人都不得自由出入。然而奇怪的是,对这一禁令万嫣宫的人竟然皆无异议。无论是幽萝还是兰菱,甚至主动将熏衣拦在阁楼内,不许她外出寻觅早昔。
的确,依花熏衣现在的身子状况,又怎能让她冒险外出!
到茗虞楼之前,琉璃心底料想过其内气氛会很低迷,然而真正来到了茗虞楼里,她依然被这沉闷压抑的氛围给惊了一跳。
但见茗虞楼的庭院一片死寂,纵然院子里的虞美人鲜艳如故,看起来却多了几分诡谲和肃杀。而阁楼的房间里,更是无一人说话,但见幽萝面无表情的立在一边,而花熏衣不知何时起了床,一袭白衣之外披着暖和的大氅,双眼依然蒙着白色的药布,坐在桌案边唇角带着冷冷的笑意,如同雪崖上最难企及的那朵白莲,绝世而孤立。
兰菱站在门外,一见琉璃前来,难得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领着琉璃进了屋,却又换上了怯怯的神情:“宫主……琉璃姑娘来看你了。”
闻言,熏衣的脸色似是缓了缓,不过言语间也是冷冷的:“琉璃姑娘如果也是来劝我的,就请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熏衣宫主言重了,”然而琉璃却浅浅一笑,下颚尖尖,有如莲萼,“我来是有些事要问,也想帮一些忙。”
熏衣闻言,樱唇微抿,静待下文。
琉璃笃定道:“我清晨问过了,从昨夜到现在岛上还没有船只返程,早昔一定还在天海岛。”此话一出,熏衣果真神情一动,焦急的向前坐了坐。
“那么,正如我们昨日所说,只要妖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