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来到卷云阁,却在苑口被看守给拦了下来,但见庭院口两名手下异口同声道:“楼主在接待贵客,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我家宫主都敢拦,不要活了?”兰菱杏眼一瞪,双手叉腰。
“可是来宾身份特别,楼主特别吩咐了不得打扰!”
“若不是咱们宫主嫁过来,你们天海楼这些日子哪里有那么多宾客!”兰菱不依不饶。
兰菱的话虽蛮横,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两名看守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兰菱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小心我告你们一状,让姓阎的把你们俩送进河部受罚,然后赶出天海楼!”在天海楼待了一些日子,兰菱也对楼内机构也颇为熟悉,说起来朗朗上口的。
“小、小的不敢!”看守吓得不轻,语无伦次起来。
“好了。”熏衣柔和的声音让两个看守心头一荡,“我就在院子里等着,楼主闲了我再进去,可好?”
“甚好,甚好。”看守几乎要喜极而泣,被七舞小姐刁难惯了,这新夫人可真如传说的通情达理呢。
熏衣走进卷云阁的庭院,环视了一圈,但见卷云阁里的花草不多,路径宽阔笔直,假山水池处处皆是,气势巍峨宏大,颇有意境。再一抬头,那卷云阁笔直矗立,檀木朱漆,颇有些年月的风霜了,却依然宏伟肃然。
不知不觉走近一些,便听见屋内有朗朗老声传来,音色洪亮,气息充足,一听就是长年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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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云阁内,江昱圣一袭平日喜爱的银衫,悠然坐在桌案后,皇甫漾伫立在他身侧,十名天海楼手下整齐的分列在房间两侧。
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巍巍然而立,拱手向江昱圣称喜:“江楼主花开双蒂,一来独霸江湖,二来喜娶娇妻,可喜可贺。”
“九渊岛主过礼了,”江昱圣的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快给老先生奉茶赐座。”
郭祉韦虽对天海楼称臣,但毕竟稳坐“九岛深渊”岛主之位二十年。于是他并不推辞,只含笑等着下人伺候。
如今江湖新秀骤起,天海楼几年内更是气势汹汹。郭祉韦年事已高,膝下独子却又早逝,本着以和为贵的态度,他从一开始便主动靠拢天海楼。而江昱圣向来爱惜英雄,对郭祉韦并不为难,两方礼尚往来,一直相安无事。
“这是老朽备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郭祉韦坐下后,捋了捋胡须,指指厅中的几口大箱子。
那箱子一共有三个,从左到右按大小排列开来,都是上好的檀木雕琢成的,光是箱子换成钱,恐怕就足够平常人家过个把月的。
“来人,收下去吧。”江昱圣吩咐道,然后笑着对老人说,“郭老真是客气。”
“不。”谁知郭祉韦却挥手示意下人不要动,然后压低声音道,“江楼主何不在此打开箱子看看呢。”语气里充满了神秘和蛊惑。
“哦?”江昱圣感兴趣的勾起嘴角,“那好。”
见江昱圣颇感兴趣,郭祉韦更是兴奋当头,颤巍巍的站起身挪到箱子旁边,拍了拍第一个小箱子道:“‘九渊’有三宝,这第一宝是北海龙珠。”说完老人得意的一拍手,手下便推开了第一个箱子。
只见小箱子里平铺着上好的乌黑绸缎,黑绸之上稳稳的放置着一颗奶白色珠子,尽管房间内光线充足,却依旧清晰可见龙珠浑体流光溢彩,耀人双目,美不胜收。
但听郭祉韦道:“这龙珠是‘九渊’第二岛的镇岛之宝,男子服用能大长功力,女子服用能永驻青春,放在室内也可调度冷热。”
江昱圣微微眯了眯眼,一边的皇甫漾立刻靠近轻声道:“这是真品,可遇不可求的佳物。”
“九岛深渊”一共大小九个岛屿,呈星图环绕在暹原大陆的东南海域,多出奇人异宝,却因为自然环境而不被中原人所亲近。皇甫漾多年来走南闯北,为天海楼搜刮天南海北的奇珍异宝,自然明白这龙珠是何等不世出的宝贝。
郭祉韦不等江昱圣开口,便立刻推开了第二个箱子:“这第二宝嘛,是火烧绫,又叫鲛绢,是上古人鱼的皮做成的布料,能防水抵火,刀枪不入。”
只见箱子里的圆状器皿内,盛着一块泛着微红的晶莹物体,像是水在流动,又如云般轻软。这次,连皇甫漾的长眸也微微闪过诧异,笃定道:“楼主,这也是真品,千年难遇,是仙界的贡品。”
江昱圣敛了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人,接着看向最后一口箱子——也是最大的箱子。郭祉韦缓缓走到最后一口箱子边,老脸浮现一丝狡黠:“江楼主,猜猜这会是什么?”
江昱圣笑笑,并不答话。此时不仅大厅内一片沉默,就连在外的熏衣和兰菱也都侧耳细听,好奇这压轴的宝贝会是什么。
在这最吸引人的时刻,连同熏衣一行人在外,都忍不住屏气凝神。庭院口却传来“见过阎堂主”的行礼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兰菱回头,看见一身黑色武装的阎阿怒带人正匆匆走来。阿怒也看见了熏衣等人,脚下一滞,微微一愣:“熏衣宫主,你们……?”
兰菱朝着阿怒“哼”了一声,阿怒回过神来,也瞪了兰菱一眼,然后朝熏衣抚胸行礼:“见过夫人。”
“阎堂主多礼了。”言毕,熏衣微笑着走近阿怒,还要说些什么,忽的娥眉一蹙,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宫主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