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呆呆的顺着于大夫的话点点头。
若不是撞坏了脑子,三小姐怎么会变得这样奇怪?以往可是直接扔枕头赶人的,今天竟然对于大夫笑了,而且还开起了玩笑来。
“于大夫,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看,别让小姐留下什么后遗症。”暖玉说道。
于大夫道:“行了行了,真是啰嗦。”
花想容抚额,一阵阵的无语,所幸也不多话了。
容院是花里较偏的一个院子,除了暖玉一个贴身丫环之外,还有二等三等丫环数名,毕竟花想容是花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哪怕如今的当家主母柳氏想要蹉跎她,面子上也得做足了,否则丢的就是花府的脸面。
而老夫人,是最重脸面的。
然而在花想容受伤的这几天里,整个花府一个人都没有来看过她,不说旁人,就连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未曾露过面。
不过想想自己对亲妹妹做的,花想容也能理解妹妹为什么不愿意来看她。
“三小姐,吃药了。”
暖玉端着药碗推门而入,伴着冷风灌入,竟让人觉得有些刺骨,花想容不禁叹气,还没正式到冬天就觉得冷了,要真到了冬天可咋过呀,依着记忆,原身似乎没什么优越的待遇,以往的冬天都是抱个汤婆子取暖,可没有碳给她烧,更别说上好的银碳了。
花想容拉了拉被子,接过暖玉手中的药碗,几口喝了下去,如今这身子受了伤有些弱,她若再不注意些,怕是要感冒了,本就伤了头,若是再引起别的症状,可就麻烦了,好不容易活着,不能再轻易的丢命。
“谢谢。”将药碗给暖玉的时候,花想容习惯的说了声谢谢,叫暖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几天来,她每次给三小姐做事,三小姐都会说谢谢,起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过慢慢的有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只是她到底只是个下人,哪能叫三小姐跟她说谢谢。
“三小姐,这是奴婢应尽的本份,你可千万别再跟奴婢说谢谢了,否则该叫奴婢无地自容了。”
暖玉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几天来的话,她说的不嫌烦,花想容耳朵里都要听出老茧来了。
“行,下次不说了。”
“恩。”暖玉点点头。
于大夫也说三小姐撞坏了脑子,性情大变,只是这转变的性格也太好了,说句大逆不到的话,她真心觉得三小姐这脑子,坏的真好。
“三小姐,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你有事叫奴婢就行,奴婢就在院子里。”暖玉说。
花想容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这次又是叫你做什么?洗衣服?打扫院子?还是别的事情?”
她虽然一直呆在屋里,但容院总共就这么大,就算一天两天不知道,但三天四天下来还能感觉不出问题来?
暖玉贴身照顾着她,属于一等丫环,只需要伺候她的饮食起居,并不需要做别的,否则为何大户人家里一等丫环的位置都叫人挤破了脑袋争,可暖玉却还要同时做着二等,三等丫环的粗活,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对于真心待她的人,花想容自是回以真心,更是把暖玉当成了朋友看待,欺负暖玉不就是欺负她?
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三小姐,奴婢……”
“把碗放下,出去走走。”花想容掀开被子,打断了暖玉的话,起身说道。
不管是做什么,反正这容院里的活都叫暖玉来做,而那些真正的干活的人都躲起来偷懒。
原身不是没有想过立威,但除了暖玉之外,其他人都是间谍,令原身拿她们没有办法,于是以往被院子里的丫环欺压的时候,原身有气无处可撒,暖玉便成了出气筒。
想到这里,花想容对原身万分鄙视,做人做到她这样,就算亲生母亲在世,也不会讨人喜欢,难为暖玉被主子这样作贱还一心为主,花想容对暖玉的为人更是赞赏。
“三小姐,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呢,于大夫说了不宜下床走动。”暖玉劝道。
花想容伸了个懒腰,躺了这么多天,整个人都要躺酥掉了,额头上的伤早就不痛了,如今伤口也已经结痂,早就可以出去走走了。
既然穿越过来了,她就得早日适应这样的生活。
“于大夫这话,还是五天前说的了吧,你看他都五天没来了,可见他也觉得我头上的伤不严重。”
“可是……”暖玉还想再劝,就见花想容拿起外衫自顾穿了起来,忙过去帮忙:“三小姐,让奴婢来。”
花想容刚想说不要,但一想到这古代的衣服她还真不怎么会穿,就算有原身的记忆,这原身也是个懒货,能用丫环的,绝不自己动手,于是便任由暖玉给她穿衣梳头。
铜镜里,少女眉目如画,容貌如玉,尤其是一双如明月般的黑眸,璀璨夺目,只是额头那结痂的伤口让这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失了几分颜色。
不过即便如此,也叫花想容不由得感叹原身的容貌了,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吧,一时间看得有些怔愣。
暖玉以为花想容是因为伤口伤心,想到于大夫说的话,眼神也黯然了几分。
“三小姐,于大夫医术高明,一定不会让伤口留疤的。”暖玉安慰道,不过这话说来很没有底气。
毕竟于大夫也说了,三小姐就算好了,额头上也会留下疤痕,只不过印迹浅一些而已,但却是去不掉了。
但哪有女子不爱美的,三小姐若额头上真留了疤痕,怕是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