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多虑了。”想到慕锦兮努力板起娇颜拿捏出一家之主的模样,他的笑容真切了两分,“一个小姑娘,能坏什么事。”
苏氏却是不赞同地摇头,却不曾再说什么。
慕锦兮刚回到自己的晨清院便瘫软在了榻上。
“姑娘,您这般若是让人看去可免不了要让人在后面嚼舌根了。”绾衣面上有三分无奈,却还是乖乖地帮自家姑娘垫了软枕。
“我在自己屋子里,又不碍她们的眼。”慕锦兮缓过一口气,“你去把咱们院子上上下下都提点下,让她们没事不要去栖霞苑那边晃悠,更不要嚼那边的碎嘴。”
栖霞苑正是为苏氏母子安排的住处。
“姑娘为何这样看重那边。”绾衣眸中带着疑惑。
“苏珩已然十七岁有余,爹爹此时将他带回不是无的放矢。”慕锦兮逐渐放松,“何必平白结一段仇怨。”
她当真不想管这些事的,只要舒舒服服的,没人打扰她过太平日子就好,可这长房中却无第二个人可以操持,只能硬着头皮张罗起来。
“真想跟别家闺秀似的,就喝喝茶赏赏花,中馈之事学学便罢,哪里用得着上手。”
“姑娘您这是说得什么话。”绾衣笑道,“便是在府中不操持,出嫁之后也要掌管起来的。”
“只要不是什么世子嫡长之类的……”慕锦兮阖眸,捏过一柄扇子遮住面部,掩去自嘲,“更何况,如今我并不太想着嫁人这回事了。”
小心提防是刻在骨髓中的。
哪里会因为重生一遭就轻易卸去,前世经了几遭沉浮,她对男人更抱有怀疑的态度。
“姑娘。”绾衣一阵忧心,“您若是自己不上心,婚事怕就要被老夫人操持了,到时她随便给您相看一个……”
“她不会。”
慕锦兮无比笃定。
“庆山侯唯一的嫡女,她怎么会舍得不握在手中给三房交换一个锦绣前程。”
“船到桥头自然直。”慕锦兮捏起扇子轻轻盖了绾衣的额头,“若真有那一日,我自也有法子对付,你且放心,之前许多年我没有在那边手里吃下多少亏,以后更不会。”
“姑娘。”竹青掀开一半帘子,“侯爷通传您过去。”
慕锦兮才歇过一口气儿,顿时又是皱眉:“得了,我这便去将差事回禀了,顺道‘讨好’一番,也好安了你们的心。”
两个丫鬟成日劝她不要总是同侯爷太强硬,该诉苦就诉苦,该撒娇就撒娇,总该拿出个别人家的娇俏女儿在家时的样子。
慕锦兮如今深以为是。
撒娇服软又不累,还能分分钟拿到想要的。
是以,慕远便难得看到自己与发妻唯一的女儿竟然对他露出了娇俏的笑容。
心头霎时都软了三分。
冷硬的面部线条更是柔和,眸中盛满赞许:“你做的很不错。”
他指的是将苏氏母子安排妥帖这件事,慕锦兮笑着解释:“昨日便有消息递了进来,只是门房并未当甚大事,竟未能及时告知管家,好险没耽误了。”
还是她依照前世记忆,亲自带着管家去门房要的信件。
慕远皱了眉头:“怎如此粗心,可责罚过?”
慕锦兮眸中笑意更盛,面上却收敛了两分:“不曾,那门房是祖母身边嬷嬷的儿子,女儿不好多说什么。”
提到老夫人在府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慕远眉宇间难得浮动起两分浮躁,他双手背后,不断转动着翠玉扳指,久久才又看向女儿。
样子还是那么明媚,和发妻如出一辙的好相貌。只是敛去锋芒傲气,如今尽是恬静,看起来竟显得消瘦了几分。
家中平白多了两个人,她也是仔细操持,并未如自己所想那般质问,懂事贴心到令人心疼。
而此时,单薄的女儿正饱含孺慕之情看着自己。
“爹爹前几日在行宫听闻,谨以一言不合将你撞池子里去了。”
听到慕远提起这件事,慕锦兮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凝住,许久才轻轻地道了一声:“是女儿不晓得礼让幼弟,谨以还小,不晓分寸。”
“不晓分寸?”慕远阖眸,不置可否,只道,“你大哥同谨亦若听了你这话,定要问问为何你们兄弟三人早早就有了分寸。”
慕锦兮有一长兄,是侯府世子,只是外调地方任职,明年才能回来。而幼弟慕谨亦如今九岁,被压在国子监读书,只有休沐日才能回府。
慕谨亦和慕谨以仅差三岁,两人音似字不同,慕锦兮的弟弟得名在前,三房那个小霸王却取名在后。
谁知三房怎么想的。
“你三叔将谨以宠的无法无天,如今,也该为他寻个先生。”
慕锦兮听了面露微笑,心知素来冷面严苛的爹爹这是准备收拾那只皮猴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兮兮:离他远点才是最安全的!
苏小珩:怎么才能离她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