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舰和重金属运输舰上蹉跎时光,另一个在顶级海军战舰上平步青云,除了西点四年同学之外再无交集,又看到司徒文晋这些日子照常飞任务,照常和自己约会,并没有因为杏坛号的消息而有什么异样。揽镜自照,看到自己碧绿如湖水般的眼睛,蜜桃般粉嫩的肌肤,玫瑰色柔软的嘴唇,安妮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隐隐放下心来。
而真正得到杏坛号的信息,则又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11月2日。距离内战爆发四个月。
14:00,玛洛斯号七层甲板,中央控制室。
一个月搜寻无果,司徒永茂和卓奉安已经在考虑放弃搜索杏坛,前往别的星域了。对杏坛号颇有执念的年轻通讯官洛曼诺自是千百种不愿意,因此在空间中检到大大超出常规的金属尘埃时,洛曼诺几乎是冲到指挥单元去献宝。
弥天的金属尘埃,自然意味着战舰间的猛烈交火。
11月4日,15:00.
两天后,当玛洛斯溯着尘埃飘散的方向赶到交火点时,正看到训练舰杏坛号在两艘敌舰的夹击下,尽管火力全开,却已是遍体疮痍,摇摇欲坠。
洛曼诺不待长官指示,已迅速接通了玛洛斯与杏坛号的通话连接。
司徒永茂接过洛曼诺递来的对讲话筒,自报家门,“这里是合众国战舰玛洛斯号,指挥官司徒永茂中将。”
无线电那头可以清晰地听到近战炮火击中杏坛号舰体时的巨大爆炸声,以及中控室嘈杂的指令声。
间隔数秒后仍未见杏坛号的应答,司徒永茂正待再重复一遍,却听到战火轰鸣中,一个清晰和缓的女声响起,“合众国战舰杏坛号。梅弗儿?伊斯特。”
听到那熟悉的清冽伦敦口音,通讯官洛曼诺第一个大声欢呼起来。谢元亨也隔着听筒,扬声向伊斯特问好。
大战在即,玛洛斯上下却一片欢腾。
听到玛洛斯的震耳欢声,无线电那头的炮火嘈杂中似是有一声笑叹,却远远地听不真切。
又过了十数秒,无线电那头方才又传来伊斯特的伦敦腔,“阿莱索?洛曼诺,你要么闭上嘴要么把听筒拿远一点,耳膜都要被你震碎。元亨安心,阿真和我在一起。司徒中将,杏坛号损毁过重,属下请求杏坛号全员在玛洛斯掩护下弃舰。”
“这是玛洛斯号的无上荣幸。”
二十层飞行甲板上,司徒文晋的虎鲨早在出舱口蓄势待发。
玛洛斯号全速前进,火力大开,少顷便穿插到伤痕累累的杏坛号侧翼,为杏坛阻挡住火力较强的一艘敌舰。杏坛号在伊斯特的指令下,勉强将舰体略转,将受伤最重的左舷交由玛洛斯号保护,振奋精神,集中火力同另一艘敌舰抗衡。而在两艘友舰之间较为安全的空间里,开始有运输机在歼击机的护航下,将杏坛号的人员与紧要物资转移向玛洛斯号。
两艘敌舰见此,立即派出大量歼击机,集中火力加以阻挠,而杏坛号上军校毕业生们,也纷纷跳上战机,弹出舰体,同玛洛斯号的飞行员们共同御敌。
尽管早有耳闻,但真正看到最新一期军校生们歼击机机身上喷涂的小兔图案,玛洛斯号的飞行员们的大脑仍然有一瞬间的短路。机身涂装可笑归可笑,而这批军校生的实战能力,却颇出乎老飞行员们的意料。尽管飞行技巧仍然青涩,但年轻的飞行员们令人惊讶地临危不乱,在敌军强烈炮火的紧逼下,无论是单机追逐,还是组队围歼,都人人奋勇争先,同时却又秩序井然,仿佛这不过是一次军事演习一般。
时间飞逝,随着越来越多的物资从杏坛号转移到玛洛斯,两艘敌舰也逐渐意识到合众国海军是想要放弃重创的杏坛号,因此改变策略,放弃攻击杏坛,而将火力集中指向玛洛斯号。玛洛斯号顿时吃紧,好在杏坛号的编制并不庞大,整个转移行动已接近尾声。随着最后的几家运输机从杏坛号启航,杏坛号弹出最后一架歼击机,随即转入自动控制模式。
最后弹出的那架歼击机流线身材,头顶长锯,牙齿锋利,目光嗜血,正是一条锯鲨。司徒文晋心中终于一松。锯鲨,正是西点军校教官长梅弗儿?伊斯特战机的涂装。
锯鲨远远望见盘旋的虎鲨,右边鲨鳍略一倾斜,划出一道凌厉弧线,似是同老友打了个招呼。伊斯特作战风格凌厉狠辣,在无线电中又基本从不说废话,因此有“女巫伊斯特”和“沉默的伊斯特”这样的外号。然而今日,尽管无线电里人声嘈杂,司徒文晋却在耳麦中清楚地听到了伊斯特的声音。远隔着百公尺,司徒文晋完全看不见伊斯特的面容神情,却听到那久违的声音轻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