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司徒文晋却觉得自己的鲨鱼很寂寞。宽广的停机坪上,美洲虎有华南虎和孟加拉虎做伴,亚洲狮身畔是非洲狮,猛犸象身后紧随着泰国象,而鲨鱼却形单影只,只有孤零零的一条。司徒文晋下意识地走向心爱的战机,拍拍鲨鱼饱满的尾鳍,打开镌刻着姓名和个人序列号“ w. 3270127”的舱盖,钻进了机舱。
安妮走近司徒文晋的战机时,正看见她心仪的飞行员正将头斜斜靠在驾驶舱壁,不知在想些什么。抬首仰望,只见他的脸那么的年轻清俊,而一双漆黑的瞳仁却夜色沉沉,竟满溢着寂寥与厌倦。安妮忽然觉得心里生生地疼,鼻头酸涩,眼眶微温,似要流下泪来。这时司徒文晋却在余光里看到了她。一错眼的功夫,司徒文晋掀开了机舱盖,安妮看到的又是一双含笑的眼睛。柔和而专注的目光令她面热心跳,原来适才他眼中那似要离世而去的决绝,不过是她一闪而过的错觉而已。
安妮双手紧握着手提箱,望着司徒文晋微笑,“指挥官让我去a0413给博拉霍统领送去半幅印版做订金。”
司徒文晋挑起眉毛,似乎惊讶于司徒永茂为何让一个无足轻重的下级尉官去做如此紧要的事。
“指挥官说,不要让上层军官同博拉霍打交道,免得横生枝节。”安妮急忙解释。
司徒文晋点头。
安妮抿着嘴,攥着手提箱把手的指节苍白,犹豫半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是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有点怕。……司徒上尉,您……可不可以陪我一起,长官?”
司徒文晋跳出自己的虎鲨,同安妮离开歼击机停机坪。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歼击机,安妮既兴奋,又好奇。
“哇这头非洲狮真威风。唔,这头老虎也不错。啊,居然还有喷火巨龙,好魔幻。……长官,飞行员可以自己选择喷涂的花样吗?”
“你不是西点毕业的?”司徒文晋答非所问。
看来自己问了傻问题,安妮脸一红,“……我是麻省理工毕业的,专业是舰船导航,长官。”
司徒文晋吹了声口哨。“怪不得和他们不大一样。”
安妮脸更红了,还是鼓起勇气,怯怯地问,“……怎么不一样,长官?”
“西点出来的,不论男女,都是兵痞。”
“可是长官,您一点都不,那个,痞……”
“在淑女面前总得装装样子的。唔,关于战机的涂装,每一届飞行班,都会共同决定喷涂哪一种动物。”司徒文晋随手指了指身边的几架战机,“喏,56届是狮,57届是虎,那边那些你喜欢的火龙,是两年前毕业的58届飞行班。年头多了,能用的动物也就越来越少。据说今年的毕业班用的是兔子。”
安妮咯咯直笑。“小白兔?那多逊啊!一点都不威风。”
“那可不一定。你看过《巨蟒与圣杯》那部老片子吧?那里面的小白兔不是威风得紧。”司徒文晋答道。
想到电影里飞来飞去杀伐无数的嗜血小白兔,安妮倒觉得和战斗机还确实有点类似。“这么说来,真想瞻仰一番。”
说罢,安妮忽然意识到,满载着今年西点毕业班成员升空演习的杏坛号,据说也与合众国海军一起陨殁了,悔不该提及此事,于是偷偷瞟了司徒文晋一眼,飞快地转换话题,“刚才那条鲨鱼是长官您的吗?”说着故作欢快地在停机坪左右四顾一番,“我来看看和长官并肩作战的有几位老同学。……咦?怎么没看到?我再找找……”
司徒文晋笑道,“不用找了,鲨鱼是48届的涂装,玛洛斯上只有我一个是老古董。谢元亨倒还在和我‘并肩作战’,但是他早就不驾鲨鱼了。”
安妮在心里飞快地算出了司徒文晋的年龄,不由瞪大了眼睛。“谢上尉?他看起来比您可大了好几岁呢!”
“谢元亨成家了,是成熟男人了嘛。看起来自然稳重一点。”
“那……长官是不想成家?”
“不是人人都有元亨的好运气。”
“……”
“嘻嘻,长官,我认识的好多女文员,就是在十五层行政甲板上班的,都特别迷谢上尉‘成熟男人’的魅力呢!都说他已经结婚了好可惜。”
“那不奇怪,上学的时候,迷他的女孩子能装一火车皮。”
“那迷恋长官您的岂不更多?”
“我哪里比得上他。我那个时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