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男生!
电光石火间,枝夕的大脑做出了清楚准确的判断,楼梯间这里非常黑,相比大厅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光亮,再联想到那个男生的外形,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关于对方个性的猜测。
她慢慢躬起身子,听声音,对方已经和骨拔打起来了,拳脚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与两个男生忍痛的闷哼声在这个楼梯间格外的清晰。枝夕摸向腰间的电光笔——那是她的战斗服专门为她在黑暗处发动技能而做的设计,下一秒,她摁开了光源,“——等一下!”
下意识地,在黑暗里已经过了几次招的两名男生都循着这点光源看过来,名为黑色支配的男生暗叫一声不好,便要躲到一旁的黑影中去——却已是来不及。
他在那短短一霎,看到了短发女生的双眼。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下一刻,他已经站在了雄英的操场上。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他向四周打量,偌大的操场没有一个人,连空气似乎都是静止的——这绝不是白天的雄英操场会出现的情况。
还在思考那名女生的能力的黑色支配试探着向旁边走去,却突然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像是冰贴附着他的骨头在一层层堆叠,他抱紧双臂蹲下来,企图凭借这样的动作保存更多的热量,成效却接近于无。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摩挲着,只觉得自己连呼出的空气都凝结成了白霜。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个性啊……他颤抖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上面还挂着一个太阳,却没有丝毫热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等到黑色支配感到体温瞬间回升时,眼前重新变为一片黑暗,他“又”回到了楼梯间,然而眼前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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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阻挠,枝夕和骨拔柔造很顺利地爬上了六楼,这便是大楼的最高一层了,拳藤就躲在这层楼的某一个地方。
骨拔柔造心有戚戚,不久前,连他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手便像呆滞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再也没了反应,而和他一组的这名看起来很瘦小的女生却一脸平静地用手上的光源当起了手电筒,招呼他快点过来爬楼。
骨拔柔造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试探地问道:“刚刚那个……是不知同学的个性吗?”
他实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似乎就在她打开光源后,对手就已经失去了再次发动进攻的能力,骨拔把那个小小的光笔看了好几遍,仍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还是说……不知同学的个性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让人完全没有反应时间?
“嗯?”正在思考下一步应该如何的枝夕转过头来,闻言眨了眨眼,“啊,是的吧。”她说着,又摆摆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咳咳,有点不好意思呀,我其实不太会操控自己的个性。”
刚刚的她,全凭本能地给那个男生创造了一个粗劣不堪的幻境,而叠加在幻境之上的“体感控制”,则全凭她过去两年动不动便被冻得透心凉,心飞扬的记忆了。
枝夕一回忆,便有点想远,她记得在和轰一起上生理课时,书上有提到女孩子似乎是会每个月都流几天血的生物,而且有大概率会伴随着腹痛,与平日里受寒程度有一定关系。
天啊,枝夕忍不住害怕了,要是她到了那天,痛死了怎么办?
——都怪焦冻啦!
另一栋大楼里,刚把整栋楼都冻起来的少年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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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藤一佳感觉有点不妙。
就在大约两分钟前,她失去了与搭档的联系,无论她怎么通过对讲机呼唤,都得不到一点回应。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很有可能枝夕她们已经攻上来了——联想到枝夕的“爱丽丝”,拳藤猜想黑色支配应该是被拖入了幻境。
她咬住了嘴唇,将拳头攥得很紧,高度戒备地守在“核”的周围,防备着可能从任何一个角度发动的攻击。
六楼是一层完全没有经过装修的毛坯,光线从窗户里毫不避忌地洒进来,这对黑色支配是最为不利的环境,也正因此,他们在简短商量之后决定让拳藤守住“核”,而黑色支配则埋伏在光线约等于零的楼梯间打伏击。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拳藤神色沉沉,如果黑色支配不能及时挣脱环境的话,接下里的战斗便要由她一个人应对了。
当枝夕与骨拔柔造蹑手蹑脚地走到六楼的最外层时,迎面而来的便是猎猎的拳风,速度之快让两人都措手不及,骨拔比枝夕站得还要靠前一点,第一个遭到了“大拳”的攻击,被打到了一旁的墙上又摔落。
——!!枝夕来不及去关心搭档的伤势,就地一滚堪堪避开拳藤的第二拳,她仓皇起身便要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