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粉红花林就是一望无际的玄海,玄海边有一个比较大的集市,卖一些小东西。秦白沥主要是想去买点木料。
兰秋声乍一看见海,欢快地跑过去,在海边玩得不亦乐乎,还转身向着秦白沥和林朝歌挥手:“我第一次看见海啊!”
林朝歌也是第一次看见海。虽然到梓今城已经有几日了,但他们都没来玄海边走过。不过他性子历来淡一些,看见海也没有什么特别兴奋的感觉。
秦白沥前世出过海。玄海之上有瀛洲岛。前世秦白沥被选为下一任女王后,按照惯例是要去瀛洲岛祭神的,所以当时她曾渡玄海而达瀛洲进行祭祀。
南陵国创国千年,亦神隐千年,世上唯一的神迹就是选王神谕和神谕现世时的神光。而凡世间与神唯一的联系,就是传说中接受神意掌管神谕的神兽。神兽居住之地则与瀛洲岛相连。
秦白沥看兰秋声玩了一会儿海水,终于忍不住道:“我要去海边集市买东西。你要继续玩的话就在这儿待着吧,我先走了,买好东西再回来。”
说罢,她就和林朝歌往海边集市去了。
兰秋声抓抓头发,还是拍拍衣服上的沙子跟着两人一起离开海滩。
海边集市人来人往,秦白沥直奔卖木料的摊子。
木料摊子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正在自己的摊子边摩木料,见来了客人,招呼道:“小姑娘,想买点什么?”
秦白沥道:“买两块原木木料。”
老板道:“我这里有几块上好的沉香木,还有从北边运过来的红木……”
秦白沥摇头,打断老板的推荐:“普通杨木就行。”她不过是要做几个放暗器的匣子,不需要什么好的木料。
老板闻言,兴致缺缺地给秦白沥包了两块杨木,问道:“小姑娘,你听口音不是梓今城本地人吧?”
秦白沥道:“恩,我从南边过来。”
“是住在朋来客栈吗?那客栈老板是我朋友,你要是多买几块好木料,我让他给你的住店费打个折!”
秦白沥好笑,还带这么推销的,她道:“不是。我住在花林外的**楼。”
老板蹙眉,看秦白沥的眼神都变了,语气带着一丝嫌弃:“你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住那种地方。跟那种毫不检点还不知羞耻的女子混在一起……”
一旁林朝歌瞪着老板,冷道:“与你有什么关系?”到底是自己亲姐的地方,被别人说总是不开心的。
老板看看林朝歌,摸了下鼻子:“小家伙脾气不太好。”
兰秋声拍了拍林朝歌,对店老板道:“我们就买两块杨木,老板美意我们只能遗憾不受了。”
说着,兰秋声便带着林朝歌和秦白沥离开摊子。
秦白沥道:“即使在南陵,南楼主这样的人,**楼这样的地方,还是被很多人所不接受和看轻的吧。”
兰秋声回答:“何止。许多人甚至对这样的销金窟是有些敌视的。即使是历史上能留下记载的名倌李生和名妓苏小小,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低人一等的。如今,**楼是南陵最出名的青楼。”
秦白沥道:“其实不过是一种选择,若秉持原则,旁人的置喙也不过显得闲得慌。”
兰秋声笑着看她:“世人大多闲得慌。”
三人原路回到**楼,秦白沥提着木料去林朝歌他们屋,关门雕木料。兰秋声回后院继续练他的剑,林朝歌则去帮圆圆搬运布料。
秦白沥想起来,在上一个轮回里,是自己与林朝歌一起去搬那批布料的,这一次轮回,圆圆见秦白沥一直闷头不怎么说话,不太好亲近的样子,倒是没有请她帮忙。记得那时搬运布料回来的路上,林朝歌与她约定要三人一起去春猎。可惜,这件事只有秦白沥自己记得了。
她低叹一声,继续仔细雕手中的木料,想着,现在当务之急是初七晚上的袭击。其余的,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秦白沥在自己屋设局时,每次看起来只是随手把东西放在某一个地方,但若连起来,却是一个缜密的陷阱。初七晚出现的那个袭击者,力气大得非比寻常,秦白沥想,得多做些准备才是。
第二日是四月初六。秦白沥修炼完,调息出门。一出房门便听见楼中有悠扬的小曲儿声在回响。
秦白沥从二楼扶栏往下看,只见一楼花厅内,南扶桑正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练习着一套极优美的舞。水袖翩翩,裙摆漾起犹如花开。她额间绘着火红的花钿,一举一动总能轻而易举吸住旁人的目光。
人若能美至此,便是上天的恩宠。
舞毕,秦白沥站在扶栏边鼓了掌。南扶桑听见声音,侧抬起头看向秦白沥,眼波似嗔似娇。
“我还当是谁在偷窥,原来是秦姑娘。”
秦白沥道:“没打扰到楼主的好兴致吧?”
南扶桑足尖一点,便从一楼跃上二楼,身姿如蹁跹的蝶,她立定而后理了理自己繁复的衣裙,道:“既是看到了,便说说看后的感想吧。”
秦白沥想了一会儿,但她对这方面着实没什么研究,只能道:“挺好看的。”
南扶桑瞥她一眼:“算了,想也知道你看不出什么来。我昨日得了一壶百花露,清晨喝最滋补,算你运气好,便分你一杯吧。”
百花露是美颜圣品,秦白沥虽对外貌不甚在意,但毕竟不吃白不吃,正好也饿了。
两人去了南扶桑华丽的屋子里,南扶桑取琉璃杯装百花露,屋内霎时香气扑鼻。
南扶桑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