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整个莫府却不得像他二人这般胡闹。
莫角寒身死的消息一时传开。莫乾睿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将自己关在祠堂内,而莫坤敏自早上回府之后就一直守在莫角寒的遗体旁,莫坤敏的夫人李青舟在旁边服侍着。莫家小妹莫梓婕随丈夫姬莫声也在旁边守着。一时间,整个莫府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全凭管家和几大家将打理着,下人们也是小心行事,倒也没乱。
却说莫明禅醒来,发现正躺在自己床上,想要坐起来胸口一疼又倒了下去。旁边却有个小孩儿欢喜叫道:“禅哥哥,禅哥哥,你醒啦。快来陪我玩,他们都不理我。”说罢竟又要哭起来。
莫明禅侧眼一看,原来是莫梓婕的儿子莫凡音。今年十六岁,长得倒是乖巧,却有些痴愚。只见他脸上黑一块、红一块的像是要登台唱戏一般,惹得莫明禅一笑道:“好弟弟,你妈妈呢?你是不是又偷你妈妈胭脂啦?我可要去告诉姑姑,让他打你屁股!”
莫凡音一听要打屁股,当下换了哭脸道:“禅哥哥你可别告诉我妈妈,这次我可没偷我妈的胭脂,我妈今天没抹胭脂呢,这是那个唱戏的好姑姑给我画的。你看漂不漂亮?”
莫明禅又说道:“那可蹊跷得很,姑姑今天竟然不抹胭脂了,肯定是被你烦怕了,你呀,就不学好!偏生喜欢这些姑娘家的玩意儿。”莫凡音咧嘴一笑,又听莫明禅问道:“府里几时有什么唱戏的好姑姑?快说,是哪个丫头捉弄你的,我去帮你打她。”
莫凡音一听哥哥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当下气鼓鼓地叫道:“真是唱戏的好姑姑帮我画的。今儿早上我起床没看见我妈,我就到处去找她。结果在那边就碰见了好姑姑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歌。我见她脸上花的绿的可好看了,就求着她也帮我画,结果画完了他们都笑我,我就跑到你这里来了,你又还在睡觉,你快说,我到底好不好看?”
莫明禅听完他的话,又是心疼又是惊奇,心知这个傻弟弟又被人家捉弄了。又想:“这好姑姑分明是戏班里的。家里没事请戏班干嘛?好像也没人要做大寿啊,奶奶的忌辰也是要到中秋之后,这可当真是奇怪了!”
莫凡音却不管他这些,说道:“禅哥哥,你快起来,你前天说要带我去放风筝的!你快起来,快起来咱们去放风筝。”他见莫明禅仍是不起,又嗫嚅道:“家里的丫头都哭哭啼啼的不陪我玩,你也不陪我玩。”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又要哭了!
莫明禅微微一笑道:“丫头们哭什么?是伯父又发脾气责罚他们了吗?”
莫凡音随口道:“他们都说三爷爷死了!禅哥哥?什么是死了?”
莫明禅一听此言,如遭霹雳。脸色霎时苍白,过了一阵,猛抓过莫凡音的手腕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莫凡音手腕吃痛,又见哥哥面目狰狞,颤声道:“不...不是我说的...不是我...不是我”
莫明禅本不信爷爷就此会死去,但一想到莫凡音从不会说谎,家里的下人们也不敢拿此事造谣生事,哪里还有怀疑。刹那间万念俱灰。莫明禅从知事起,莫角寒便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教他文武技艺。到现在不觉也有十数年了。一时间,莫明禅眼前又浮现出往日莫角寒与自己相处的场景。眼中一酸,已然泪目,这些事物也渐渐模糊...
念及此处,莫明禅心中一痛,竟吐出一口血来。这口淤血自他被那个小家伙击晕之后便一直郁结在他的胸口,此时吐出,只觉得胸中畅快了许多,但一想到爷爷罹难,悲从中来。哪里还有畅快之意?
莫凡音见他一时哭,一时笑,脸上一时青,一时白,只觉得害怕,挣脱了莫明禅的手,哇的一声便往外跑。刚跑到走廊,却听见莫明禅房内传出一声清啸。那啸声内力纯厚,越来越响,隐约间又含有寒意。不知不觉间又变得凄绝婉转,如泣如诉。像是海上鲛人所生之悲歌般能慑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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