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承认我心中对步风尘这个长的好看的男人有一些好奇与好感,就算这个名为步风尘的男子是真的要替我查看伤势,我也不会认同步风尘封住病人话语与自由行动的无赖举动,且说刚刚压住肩膀不让我起来也就罢了,这男子居然还让我无法动弹,封了我行动的能力。
明明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口上冠冕堂皇,这举动怎么看耍流氓,再看步风尘一副毫无在意、理所当然的态度,我不由暗暗咬了咬牙。
人面兽心。
步风尘拉起了盖在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他的手有一些凉,又白又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偶尔触碰到我身体的时候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但也有种怪怪,说不清的感觉。
步风尘将衣服径直向下拉到了我的腰际,看是一回事,碰是一回事,我虽不喜他人触碰,但也不会因为对方多看两眼就不舒服。
就算是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步风尘面前,我也不会觉得有丝毫不妥,更何况步风尘看我的那双眼睛干净透彻的像口古井似的,不会有任何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只是这眼神也未免太冷淡了些。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还一身的伤疤,又不是什么绝色天香,估计步风尘就算想动心也动不起来,没有动动胃想呕吐就算是给我面子了。
好冷淡的男人。
步风尘平静的望着我的胸膛,平坦的胸前狰狞伤口纵横交错,一道道天雷留下来的伤痕并非是刀剑划过一般的整齐伤痕,而像是被钝物粗鲁的在皮肤上划过,伤痕狰狞而粗糙,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焦黑,尽管在圣门药物的治疗下伤痕已经好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十分丑陋可怖。
“很难看,是吧?”我笑了笑,药物能治得了伤,却没有办法完全将伤疤除去,不过也无所谓了,能活过来就算不错了,怎么还能贪得无厌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更何况我又不是要出去卖。
男人嘛,多点伤疤多点男人味,虽然伤疤太多了就成丑了。
“的确。”步风尘竟然也顺着我的话应了下去,这个混蛋就不能说两句谎话哄哄人开心吗?贤门的人可不可以这么直接诚实。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臭脸,步风尘抬起头看向了我,微微扬起了嘴角说道:“不高兴了?”
“我说步风尘阁下,您看够了没有?”我咧嘴一笑,扯动了脸上一些横七竖八的伤疤,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有多难看,也亏步风尘能面不红心不动,噢,不,应该是能够毫无表情的一直望着我。
步风尘笑了笑,遵循着刚刚说过的话,这个男人也当真没怎么碰我,只是细微的盯着我胸口的伤痕看了看,而后伸手用食指轻轻在我胸口结疤的焦黑伤疤上碰了碰,而后还真的就没有再碰我一丝一毫了。
是真的遵循诺言不碰我呢,还是心里就不想去碰,这个问题,值得考究。
我不想承认,我其实不怎么讨厌被他碰,虽然可能人家压根儿就不想碰我,真是抱歉,从前我那高高在上的心态还没有一时改过来。
“这瓶药比你屋里的伤药应该还要好一些,每日擦一次,最多七日就可痊愈,若是后背擦不到的地方可以让人帮忙,不过我想你应该没什么朋友,黄昏时你可以来这里,我可以帮你擦。”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碧玉似的精致瓶子,步风尘将瓶子放在了我的身旁。
我挑眉:“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没有朋友,那么确定我会让你帮我擦药?”
“因为我长得好看。”步风尘脸不红心不动的说了句让人有些受不了的话,尽管有那么几分意思,可是这意思意思的有必要这么明说嘛。
好色怎么了,我好色好的坦荡荡,不扭捏,不别扭,不扭曲,当真是敢于面对自我的男子汉,再说了,不好色的男人不是一个男人。
但说真的,要是能尝尝这步风尘的滋味,让步风尘摸我几下也没问题,莫说是摸几下了,摸全身都可以。
天下间的美人多,然而值得去征服的美人并不多,刚刚在梦里出现的白河算一个,只是这一类美人却也最危险,危险到害我丢了自己的性命,眼前的步风尘比白河更值得人去征服,然而也最是危险,危险到不仅仅会要了我的命,更可能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是抱歉,我现在还没有被人压在下面的兴趣,当然了,步风尘估计也没有把我压下面的乐趣,有的只是我想把他压下面的兴趣。
“你做什么?”胸口有些痒痒的,我看向了往我胸口上倒东西的步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