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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年回到宫中,便见龙羿双眼下的黑色青影,奇道:“皇上昨日可没睡醒?”
“……”
龙羿躺在风楚斋床上披着奏折,连连打着哈欠,听到纪慕年的询问,冷冷哼了一声。
他才不会承认,堂堂天子,被一个女人的月事折腾得一晚上没睡。
皇帝阴沉沉地批改了一个奏折,随后又气恼起来。
奏折奏折,全是奏折,一天到晚都是奏折。
立后立后,全是立后,一天到晚跟朕提立后!
龙羿眉蹙得越来越深,索性“啪”一下扔了手上的东西,枕在枕头上闭眼。
朦胧间,女人古怪的面容闪现在眼前。
他又睁开眼,望向纪慕年。
纪慕年正理着地上的奏折。
“慕年。”龙羿唤道。
“臣在。”
“朕忽然有一个想法。”
纪慕年抬起头望向天子。
皇帝望向窗外,勾了勾嘴角道:“朕忽然想,纳那个宫女为妾。”
“……”
“正四品,才人,如何?”
“皇上喜欢就是。”
“那我这就命人传口谕。”皇帝起身,唤来德福。
“奴才在。”德福跪拜。
“那个名叫秀儿的宫女现在何处?”龙羿问道。
这话近来皇帝每次都会过问一次,德福答道:“回皇上,秀儿在寿颐宫宫女寝间呆着呢。”
龙羿皱眉道:“今日又是她歇息?”
德福有些为难地回道:“皇上,寿颐宫的人传话,说那个秀儿……”
他的话说到这不敢再接下去了。
“那个秀儿怎么了?”龙羿不耐道。
见皇帝急着问,德福也只好回答。
“那个秀儿,说是痛经,来不了了。”
“……”
龙羿觉得他不该问的。
他摆了摆手,道:“罢了,口谕不要拟了。”
纪慕年诧异地看向龙羿。
龙羿微勾了嘴角,道:“朕亲自去一趟。”
他好心情地乘坐辇车上,望着那宫女的住处走去,还吩咐了德福不要声张。
皇辇将至宫女住处,他便听闻到远处传来清脆的耳光声。
“说,红珊瑚是不是你偷的。”里面传来韩修仪的声音。
龙羿心下微沉,命人停下辇车,亲自踱步过去。
刚到院门口,他便看到一人身穿宫服,跪立在院中,被两个宫女架住,脸上红肿成一片,但就算如此,这人的腰板还是挺得笔直。
“回娘娘,那珊瑚确实不是我偷的。”
钟夙已经被挨了二十几个耳光,即使钟夙脾气再好,被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头上,又遭这番折腾,他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委曲求全到现下的清脆正然。
他目光直视韩修仪,纵然样貌狼狈,也掩不住他眸中的坚定。
而钟夙在抬眼望向韩修仪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位娘娘背后一个墨袍金染,面貌俊美的男人,稳稳地看着他。
两眸对视之后,又是“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
钟夙脸被扇到了一边,随后他咧了咧唇角,低头不语。
那人,怕是皇上吧。
他心里想。
第11章 对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