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在厨房里,就着温和水把碗筷和锅台,碗架子都擦了一遍,做饭的家伙事必须要干净,朱大壮则是把厨房里剩下的烧柴规整了一下,又抱回来几趟靠着墙角堆着,死冷天的,省着周小鱼兄弟两个在出去抱了。
周小鱼一看这抱回来的烧柴,心里是领了朱大壮的好的,又想起来朱大壮说给拉了几车柴回来,便开口到:“朱大哥,给拉了几车烧柴,算成钱,等我有钱了一起还你!”这烧柴都是能卖钱的,凭白拿人家东西也不好。
对你好那可能是情分,可想白白占便宜那就是过分了!
周小鱼是深知这个道理的,他相信自个一个现代人,咋也能想点法子赚钱,总不能一直靠着五袋粮活着吧!
那擦丝板子就是个不错的主意……
朱大壮瞅了一眼周小鱼,他这烧柴本就是打算白给的,毕竟这两兄弟一个哥儿一个小孩子的,大冬天的没个烧柴暖屋,那就等着冻死了,他家里不差这点,可这小哥儿也是个要强的,要说是白给,这又得激了……
“不着急,等你手头宽裕了,在给俺也不迟!”朱大壮的话是这么说的,可也没真指着周小鱼会给他钱。
周扒皮那性子,指正会把这家里一顿的扫荡,就是不知道扫了个啥程度,按说周河叔活着的时候那是相当能干的,家里怎么的也得有些底子,可听着周阿麽那意思,这两弟兄手里可是一文钱都没有的。
要是都被周扒皮拿去了,倒是可以到村长和族老那里告上一状,兴许能要回来一些……
得先弄清楚情况,朱大壮这么一想理应是要问上一问的,可又怕自个管多了,让小哥儿生出一些心思来,难办。
算了,今个都过来帮衬了,也不差这几句话了,要是都不整清楚了,以后少不得要一直帮衬下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两个饿死、难死。
“俺这有点事想问问,你说不说随你,可你别多想,俺这也是看着先前的情分!”朱大壮瞅了一眼盘腿坐在炕上的小哥儿。
别多想?
周小鱼挑了一下眉,这朱大壮真是被原主吓的不清,这开口说事之前都得划清楚界线,虽然知道这话是对原主说的,可还是有点不爽,这是嫌弃!
赤裸裸的嫌弃!
“我不会多想,我是个有脸有皮的,先前那些事就过去了。你想问啥,问吧!”短暂的接触之后,周小鱼知道这朱大壮是个实诚人,开口说话必是有事,他也控制着脾气没发飙。
“俺记得周河叔先前也是能干的,你家里应该有点家底不是?可是俺听着周阿麽说,你们兄弟过的难,手上是一文钱都没有……这钱是不是都被周扒皮整走了?他还拿了你家啥?这事可以找村长和族老说道说道,定会给你个公道的,咱村里历来的规矩是不许欺负孤老。”朱大壮听着小哥儿那话说的,好像是熄了对他的心思,原应该乐呵的,可咋有说不清的别扭。
不许欺负孤老,这村里还有这规矩?
好规矩!
不管落到实处是怎么样的,对他和小包子来说又多了一个护身符。
“大伯和大伯麽过来的时候,把家里翻了个里朝天,我又病着,小远还小,哪敢说个不字……你也知道我大伯那性子,我和小远就他这么一个亲大伯,爹麽不在之后,还不是要随他打骂,孝字在那里……敢说个啥,大伯就要把我卖了……这我都不怕,就是担心我被卖了,小远咋整?”周小鱼说着低头,擦了擦眼睛,使劲揉了一下就红了,看着像要哭一样。
“你……千万别哭……有事好好说!虽说他是你们亲大伯,可先前都是各家过各家,他管不着你家。孝顺是该有的,可也不能瞎孝顺,族老们还在,轮不到他在你家撒野!在挨欺负,就去族老、村长那告状,小远还小,你得硬气起来。”朱大壮最看不得的就是小哥儿抹眼泪,有事说事,咋个要掉眼泪呢?
“嗯,有朱大哥这话,我就放心了!日后要是大伯在……朱大哥可得帮我们兄弟说话呀!”周小鱼先前扮的可怜,就是为了套朱大壮,周扒皮这次吃了亏,那药丸怕也镇不住多久,他定要报复的,能拿的借口无非就是长辈。
周小鱼最怕的就是周扒皮会仗着是他和小包子唯一的亲大伯,把他胡乱的嫁了,又把小包子要过去虐待,毕竟以上两样都是能说的通的,婚姻长辈做主,他家又没有男孩,小包子算是两家唯一的香火,要过去养这唯一的香火,也在清理之中,到时候这里外可都是周扒皮两口子的了。
周扒皮两口子也不是傻的,现在没想到这茬,就怕日后会想起来,所以先在朱大壮这给他挂个无量无德黑心长辈的牌子,等真到那天的时候,朱大壮多少都能帮着说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