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惜之见过了岑盛夫妇便回了茗湘阁,紫月没等她发问便自己说道:“小姐,今日刺客出来的时候,我本想过来,可公子的人让我去查了另外一件事。我想有公子在小姐肯定不会有事,于是便去了。”
岑惜之知道紫月也是蒋奕的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倒是紫月颇有些抱歉的样子,喃喃地说道:“公子其实有不少手下隐在暗处保护小姐,小姐不用担心。只是这些人一般不宜暴露,所以今日都没有现身……只有在公子或是小姐有危险的时候才会……”
岑惜之听到这里明白过来,这丫头是在同自己解释,蒋奕的安排不是不顾大家的安危……她以为自己会纠结这个?
岑惜之笑了,这丫头还真是……善良。
且不说蒋奕今日从始至终一直护着自己寸步不离,他要紫月做的事定是审时度势的决定。如果自己有必要知道,他一定会告诉自己,所以根本没必要好奇。
另外,她也不是那种圣母,认为蒋奕应该不惜一切保护所有人。任何人手中的力量都不是平白得来的,用不用、怎么用都是由掌握他们的人决定。她也从不认为蒋奕是那种温和无害的人,他在少年时期历尽艰辛,他所有的单纯和柔软恐怕都只用在对着自己的时候……
翌日,一大早,韩璟就进了程尚书的府邸,程律同他一起坐在程尚书的外书房里。韩璟脸上的阴沉让程尚书的不安又加了一层。程律心里叹了一口气,韩璟果然不知道他们派人去刺杀韩琝。
沉默半晌,韩璟开口道:“昨日的事,父皇定会有所反应,我们只能接受,不用做多余的辩驳。从今往后,母妃有任何让舅舅做的事,舅舅都请事先告诉我一声,事关母妃性命,万不可掉以轻心。”
程尚书心里一惊,口中却不以为然道:“殿下言重了,贵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咱们程家当年可是最大的功臣……”
韩璟打断道:“舅舅,当年的事父皇自是记得,可万事都有底线,我们不能把父皇的耐心一点一点磨没了。除非父皇想要谁的性命,否则,哪个皇子的命都不是别人能动的。”
程尚书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什么来。
程律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韩璟总算还是个明白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韩璟也不打算再多说,起身想要告辞,程律赶紧留住了他:“殿下,我还有一事想听听殿下的意思。”
韩璟闻言看向他,程律不紧不慢道:“昨日之事,郑勉兄妹受了无妄之灾,明国公今日一早便入宫求见皇上,此时大概已经见到皇上了。明国公是南平侯舅兄,两家也算走得近。虽说岑敏之兄妹昨日毫发无损,可想来南平侯也是心有余悸。皇上未必把明国公的话放在心上,可南平侯若是也说上一两句,皇上可就会多想一些了。”
程律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韩璟一眼,韩璟面上没显出什么来,可扶着椅子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程律接着说道:“南平侯府,我们实在不宜得罪。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主动示好。所以,我想请父亲明日同我一道,去明国公府向明国公嫡长女郑灵儿提亲。”
程律话音一落,程尚书便瞪大眼睛站了起来:“此事不可!你的婚事岂能这么草率!那明国公府不过靠着南平侯府,于我们哪有什么大的助益,要示好多的是别的方法,哪用结亲!”
程律淡笑道:“父亲此言差矣,明国公虽是靠着南平侯府,那国公夫人可是出自太原王氏,郑勉也是靠科举入的仕。刘尚书尚且相中了他,将嫡女嫁给他,父亲为何不想想是何原因。”
程尚书被儿子说得一脸尴尬,忿忿地坐下喝茶。韩璟盯了程律一眼,细思这个提议。昨日接到程律的传信,他才知道岑惜之也在明月湖那群人里,若是那群饭桶伤着了她,他可怎么办才好!程律想娶郑灵儿,惜之的表姐,那个女子似乎同惜之关系亲密……也许真是一个好提议。
韩璟思及此,开口道:“舅舅无需动怒,表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咱们示好也要拿出最大的诚意。”
程尚书闻言哼声道:“只怕还没开口便会被人一口回绝了吧,郑轩德这等莽夫知道什么好歹!”
程律垂眼道:“父亲此去只管开口求亲,余下的事我自会向郑国公道明。若被回绝,儿子再不提此事!”
程尚书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知道他主意已定,昨日之事父子之间本就有些嫌隙还没解开,此时也不好再驳,便只得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算是勉强答应了。
韩璟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遂告辞而去。程律送他出了大门,回到自己院子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第三日,程尚书依言带了程律去明国公府提亲。明国公起先大发雷霆,后来被王氏劝住,程律跪地恳请明国公同夫人摒退下人单独听他说几句。说完之后,明国公面无表情出了内堂,王氏则把程律同等在厅里的程尚书送到了的大门口。
没过几日,两府便传出程律同郑灵儿议亲的消息。
郑灵儿被拘在家中养伤不得出门,岑惜之便带了药材去看她。
郑灵儿一见岑惜之便嚎道:“惜之,你怎么才来!我就要被我爹娘推进火坑里啦!”
岑惜之笑道:“说什么胡话!舅舅舅母自然是为你好,你小心叫他们听到伤心。”
郑灵儿蔫头耷脑地说道:“也不知我娘怎么想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