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嘴喷了一大口血,男人霎时痛得扭曲了整张脸,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更是猛的撑大了眼睛,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不可思议!直到片刻后五脏俱废血脉尽断,那个瘦骨嶙嶙的男人才在司马重偃冷然的注视下,缓缓扑倒在了地上,跟先前的胖子一样……死不瞑目。
他们两个人的武功都不算弱,虽然对方是偷袭,占得了先机,但能在一招之内就将他们斩杀……也足以说明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更何况,那人还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当然……那个瘦子之所以会如此吃惊,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饿得没力气,白司颜只能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当成拐杖拄着走了过去,本以为又会看到什么血腥恐怖的场面,一路别着脸都没敢正眼看,直至走到了距离司马重偃十步开外的地方,隐约间能确定躺在地上的是个完整的尸体,白司颜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一回剑没有出鞘,那个家伙纯粹是用剑鞘震伤了对方的五脏六腑!
莫名的,虽然被凌虐的不是自己,白司颜却有种仿佛得救了的感觉……这暴虐残忍的少年简直不能更恐怖,要不是为了逃不出,她一秒钟都不想呆在他的身边了好吗?!
暗自腹诽着,身后忽然传来了少年冷淡的声音。
“你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换上。”
白司颜:“……哦。”
所以,这才是他没有把这个家伙也一并劈成两半的原因?只是为了这身不归阁的内部人员专有的制服?!
大概是因为太饿的缘故,连思维都呆滞了不少,白司颜顺势蹲下生来,想也没想就准备去扒衣服,直到伸出手的一刹那,才突然醒悟过来——
“为什么要我脱他的衣服?人家、人家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干这么伤风败俗有失礼教的事情?”
司马重偃面无表情,一开口却是满满的嫌弃。
“你穿的衣服,为什么要我脱?”
“……!”狠狠地被噎了一下,白司颜表示跟这个家伙完全无法沟通!“这不是重点好吗?!还有……为什么我要穿死人的衣服?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司马重偃依然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却是相当的理所当然。
“要是你也变成了死人,那你身上的这身衣服,也是死人的衣服。”
呵呵呵呵呵……
真的是好冷的冷笑话呢!
少年你这样的逻辑真的可以吗?谁教的?我现在就去把他吊起来往死里打一顿!
半盏茶后——
在危险少年的威胁和逼迫下,为了保住小命,白司颜到底还是忍辱负重,咬碎了一口银牙,默默地把对方诅咒了一万遍,才不情不愿地换上了那个瘦子的衣冠。
见她从树丛后走出来,司马重偃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继而轻飘飘地给出一个满意的评价。
“很像。”
像泥煤啊像!她怎么说也是个软妹纸好吗?!怎么可能会跟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混蛋男人长得像?!到底哪一点像了你说啊你倒是说具体点啊!
看到白司颜的肩膀一颤一颤抖得厉害,司马重偃却是毫无自知,只当她是弱不禁风,完全没想过她那是被他气的,甚至还对她的办事能力生出了几分怀疑。
“这个宅院设了阵法,你确定能找得到那个密牢?”
“废话!”对上那两道狐疑的视线,白司颜恼火之下不由狠狠瞪了回去,“你可以看不起姐,但不能侮辱姐的智商!”
司马重偃挑了挑眉梢,俊酷的面容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嫌弃:“……姐?”
“啊不是……”一把捂住嘴,白司颜赶紧改口,掐着柔腻腻的嗓子娇声细语,“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刹那间,对方立刻瞟来了一记“这人是不是有病?”……的目光。
身为一代绝世路痴,能在自己家的大宅子里都活生生地迷路不下十次,而且每一次都要警察局出动一个小分队才能将其解救出来……白司颜之所以会在司马重偃面前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第一自然是为了能抱上大腿,第二是则是不想让他看扁,再者……她之前一直都有谨慎地做下记号,以防止重复转圈,所以只要能找到那些记号,还是很有把握可以把先前在无意之中经过的那个密牢给扒出来的!
嗯,就是这么机智!
然后……
一炷香后。
“到这里就没有记号了。”
白司颜看了看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羞耻地低下了脑袋。
“可能……不是这个方向……”
两柱香后。
“记号消失了。”
白司颜看了看眼前密密麻麻的一树桃花林,再次羞耻地垂下了脑袋。
“可能……也不是这个方向……”
三炷香后。
“哇!什么味道,好香啊……天啊!你快看,前面那个屋子……好像是厨房有没有?!卧槽……终于得救了,再不吃点东西我真的要被活生生地饿死了……”
“……”
司马重偃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白司颜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拐杖,二话不说就撒丫子狂奔了过去!
嘴上说要饿晕了,跑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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