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了簪子,白司颜弯下身,用两根手指头轻轻捏着干净的那一端,贴着男人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继而微微弯起眼睛,露出一个自认为是非常单纯善良、实际上则是充满了恶意的微笑,随手将簪子插回到了头发上。
颇为费劲地扯着男人的尸体拖到一边的草丛里,蹲下身,白司颜一脸嫌弃地在男人的身上搜罗了一遍,解下匕首收起来,又顺了几个碎银子,才起身准备走人……走开两步,白司颜还是觉得不解气,回头又对着男人的脆弱狠踹了几脚!
哼!人渣!qín_shòu!
连她这么柔嫩娇小的姑娘都不放过,简直不能忍好吗!
还大哥哥呢……长得这么丑也配自称哥?呵呵你一脸大姨妈!
出了口恶气,白司颜不敢在院子里多做逗留,不管怎么说这里是那群杀手的地盘,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纸,一没手枪二没炸弹的,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人家……人家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呢……
所以啊,哪路英雄好汉大叔大婶大爷大娘,快粗来英雄救美一下好吗!嘤嘤嘤,这围墙辣那么高,她爬不粗去的说!
猫着腰在僻静的小道匆匆忙忙地跑了几圈,也不晓得这是哪位土豪的后花园,院子大得跟迷宫似的,白司颜本来就没有什么方向感,这拐了几个弯儿之后就彻底晕了……以前行动的时候都是狗妞带着她跑的,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心虚那绝对是骗人的!
唉,要是狗妞也一起穿过来就好了,说不定她穿越后连四分之一a都没有呢……哼,最好穿成男人……不,穿成太监,气屎她!啊哈哈哈!
想到这里,白司颜忍不住心头一乐,一下子没憋住笑出了声。
“谁?”隔着一条小道,墙壁那边忽然传来了警觉的喝声,“什么人在外面?!”
白司颜闻声赶紧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闪到了一间屋子里。
刚刚才把门关上,就有两个劲装打扮的男人快步赶了过来,四下张望着搜罗了一阵,竖着耳朵一脸警觉。
没见人影儿,也没再听到任何响动,其中一人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有个女人在这里笑……”
“你听错了吧,”另外一人却是不以为然,“除了地牢里关着的那几个,哪里还有女人会跑到这里来?就算真有女人过来那也都是哭着嚎着的,谁跑到了这地儿还会笑?又不是傻子……”
听他这样一说,先前那位也稍稍松了心,随手把刀子插回了刀鞘里。
“说的也是,可能是我听差了,走……我们回去吧,反正这儿隐蔽得很,里外又都有人守着,一般人他也进不来……”
“可不是,亏你还紧张兮兮,跟做贼似的……怎么,莫非是昨晚上做了什么亏心事?”
“哪能啊……这不是阁主下令要我们严加看管的嘛!话又说回来……这些日子,阁主好像揽下了不少大生意,抓了些了不得的人物……”
“嘘!这话可别多说,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你我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不说了……走吧走吧!”
一直等他们都走远了,白司颜才悄悄地推开房门走出来,一边揉了揉快要饿扁的肚子,一边暗自庆幸刚才逃得快……要不然,才刚刚逃出了sè_mó的魔爪,这一转眼又主动撞进了狼窝里,那不是坑爹吗?!
晕乎乎地绕了大半个时辰,白司颜饿得有气无力,扶着墙壁稍事休息后,才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步三摇地走出了那个又窄又长又阴又暗的小道。
在触摸到光明的一刹那,白司颜甚至忍不住热泪盈眶……
艾玛!终于跑出了那个坑爷爷的院子,得以重获自由了吗?!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草泥马的命运,让我穿越到了这个大坑里!
然而,下一秒,在眼睁睁的认出了眼前那个院子就是她刚刚行凶的案发现场后,白司颜不由得嘴皮子一扁,瞬间绝望得想哭都哭不粗来了——
靠……又迷路了!
而且还迷路得很彻底!
这不科学好吗?!她明明一直往一个方向走的!
不对,这里肯定设下了传说中的五行八卦!她一定是败给了这个时代的某位奇人高手,而不是败给了自己的智商,绝对不是!
抚着已经快要陷进去的小腹靠在树干上,白司颜正在很认真地思考着——是饿晕在茅房里比较不会引人怀疑?还是哭晕在茅房里看起来比较体面?——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的时候,脖子上忽然间蓦地一凉,紧跟着就横了一把锋利而冷锐的长剑,毫不怜香惜玉地抵在了她的下巴上!
身后,一个酷寒得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裹挟着不容辩驳的霸道与阴狠,冷冷地袭上了她的耳朵。
“说,把司马青宁关在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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