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细?呵,有学生直呼老师名讳的吗?原本陆浅以为对方只是来吃顿饭,倒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听说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当下就有些烦躁,且不说他丢钱包是真是假,杨细家只有一张床,上次因为赵渊喝醉了,杨细带他回来也就算了,这次杨细把明摆着对他有意思的人往家里带,难道还打算晚上两人一张床?
杨细要带人回来,也没有跟他说一声,想想也是,人家都介绍了,他的身份不过就是朋友外加邻居,当然不必和他解释什么。
陆浅气愤了半天回过神,扭头就回了自己家。
杨细在自己家做好了晚饭,到家里叫他,陆浅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不耐道:“你们吃吧,我今天想早点去酒吧。”
陆浅以为杨细至少会哄哄他,没想到杨细直接点头,“那好吧,路上小心点。”
其实酒吧根本就没什么事,陆浅出门的时候故意用力的甩上门,又等了一会儿,杨细依旧没有追出来的意思,陆浅怄的不行,一边又唾弃自己这样幼稚的行为,结果人家才不在乎你生没生气呢。
走到酒吧,还不到七点,陆浅拿钥匙开了门,因为还未营业,偌大的酒吧里空无一人。陆浅自己绕道吧台里拿了酒,也懒得上楼就这么坐在吧台前喝起来。
吴棱森进门看到坐在吧台喝闷酒的陆浅很是惊讶,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和杨哥吵架了?”
陆浅拿着杯子冷笑一声,把手里剩下一半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吵架?你觉得以他的性格,我们能吵起来吗?”
吴棱森摸了摸鼻子,心想,就你这样子,说不是吵架谁信呢,不过这两人也是够能耗的,每天同进同出的,他原本以为两人早就在一起,前几天才从赵渊那边知道,到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
毕竟感情上的事,作为外人他也不好管太多,就只劝道:“陆哥你少喝一点,身体重要。”
陆浅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刚跟着陆浅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cat还不大,也请不起太多人,陆浅又要跳舞又要充当服务生,有时候忙完之后站都站不稳,而且陆浅的脸色一直都十分苍白,杨细出现之后似乎好了一些,但也还是比不上正常人的。
陆浅冲吴棱森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接近午夜时,酒吧已经爆满,不少熟客看到坐在吧台的陆浅都上来打招呼,陆浅笑着跟没事人似得,酒却基本是来者不拒的一杯杯往下灌,不明就里的客人们只觉得陆浅今天格外热情。
每天什么人上台表演,都是吴棱森负责安排,陆浅很少过问,今天酒吧里请来的是几个外国美女,金发碧眼,穿着紧身兔女郎装扮,在台上跳着劲舞。
围在身边的人看了一会儿表演就开始起哄,“老板今天上去吗?”
“老板跳一个吧,好久都没看你上台了。”
陆浅只是看着他们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吴棱森忙了一阵再走近时,陆浅脸上早已染了红晕,支着脑袋随意的靠在吧台边,唇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那笑却没有到达眼底,手边的烟灰缸里插满了长长短短的烟头。
陆浅是开酒吧的,平时也会坐下来陪客人喝上一些,酒量自然是不差,但他喝酒其实一直都是十分节制的,几乎每次喝到微醺就不再贪杯,甚少像这样喝到上脸。
吴棱森想了想还是出门给赵渊打电话,他不知道杨细的号码,只好让赵渊去探探情况。
陆浅今天却好像完全没有要消停的意思,吴棱森见到杨细的时候,酒吧里的气氛已经又到一个高峰。
陆浅趁着台上表演者休息的空档跳上了台,以往他在酒吧跳的大多是爵士、钢管、雷鬼这类在酒吧较为常见的勾人舞种,而今天他竟然在台上跳起了breaking,连吴棱森都没想到,陆浅还有这一手。
几个高难度动作被华丽的串联在一起,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动,帅气中带着点痞痞的性感。就算大多是客人都明白他的性向,台下口哨声和欢呼声中依旧混杂着不少女人兴奋的尖叫。
以一个帅气的单手倒立结束了动作,陆浅把舞台还给换好衣服的表演者。不着痕迹的往二楼的方向扫了一眼,他知道杨细来了,却不想理会。跳下台依旧往吧台边一坐,抬手重新给自己要了杯酒。
“你跳的太好了,我大学时也玩过breaking,要跳到你这样,至少也得有七八年功底了吧。”
陆浅抬头,见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精致的无框眼镜,五官并不算特别出挑,合在一起却莫名的让人觉得舒服。
举杯和对方拿在手中的杯子轻碰了一下,陆潜笑道:“你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会玩breaking的人。”
男人也笑起来,心情似乎十分好,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很多人都这么说。”
陆浅和他聊了几句,对方说话斯文有礼,让人知道他对你有兴趣,却不会觉得被冒犯,很是符合他一贯的眼光。
陆浅往那边靠了靠,更加贴近的说道:“要不要上去喝几杯,我那里比较安静。”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男人立刻会意,起身伸手轻轻搭在陆浅的腰上,替他隔开人群朝楼上走去。
杨细站在包厢门口,欲言又止的看着两人经过。陆浅刻意放慢了些脚步,却没有等到他开口。胸口像是被罩了层厚玻璃,闷的难受,他给过杨细多少暗示明示,对方都毫无反应,甚至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