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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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鸩回到阴间,遍访好友,还破天荒去找脾气古怪的阎王老爷吃了一顿酒,就是没去探望越寻楼。
倒不是司徒鸩不挂念他,只是有些恼他喜新厌旧,交了登徒迦陵这个新友之后,便将他这个旧友抛诸脑后去了,好生没心肝。
一日,司徒鸩独自在忘川亭赏花,却巧遇了登徒迦陵。
“司徒兄,好久不见。”登徒迦陵甚是熟络的走上前来,在司徒鸩面前坐了。
司徒鸩客套道:“登徒公子,许久不见,是否安好?”
登徒迦陵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一切安好,只是有些寂寞罢了。”
“怎么会呢?”司徒鸩奇道:“你与寻楼不是十分交好吗?成日里把酒言欢,怎会觉得寂寞?”
登徒迦陵道:“司徒兄这就有所不知了,你去转生之后没几天,越兄亦转生去了,至今未归呢。”
司徒鸩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登徒迦陵奇道:“你与越兄比邻而居,竟不知他如今未在居魂楼中吗?”
司徒鸩忙解释道:“我也是刚回来不久,还没顾得上去瞧他。”
登徒迦陵默了片刻,叹道:“也不知那尘世中有什么好处,你与越兄竟都如此热衷往那尘世中去。”
“登徒公子此言差矣。”司徒鸩笑道:“我的确贪恋尘世浮华,寻楼却十分厌倦,他极喜清静,甚少往尘世里去。”
“是吗?”登徒迦陵皱眉,道:“我初遇越兄,便是在黄泉路上,今次又见他转生,便不禁以为他向往红尘俗世,原来并不是吗?”
闻言,司徒鸩便有些怔愣。
登徒迦陵道:“司徒兄,你怎么了?”
司徒鸩恍然回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散了。
司徒鸩在居魂楼等了数日,都不见越寻楼回来,便又有些耐不住寂寞。
他写了张字条,压在越寻楼惯常弹的那张古琴下面,便径自转生去了。
☆、第84章 霸道帝王爱上我-01
此乃最恢弘的时代,亦是最卑微的时代。
兼并与分裂,智慧与愚昧,信仰与怀疑,光明与黑暗,希望与失望,有人扶摇直上,有人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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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周平王东迁洛邑之后,本已式微的周王室愈发不振,众诸侯见机而起,争霸天下。
数百年间,风雷激荡,狼烟四起,战火连天,顺者存,逆者亡?。
及至韩、赵、魏三家分晋,始成七雄鼎立之势。
而七雄之中,又以秦国国力最是昌盛。
秦庄襄王三年五月,庄襄王薨,其子政继位。
秦王政九年,平嫪毐之乱,灭其三族,始亲政。
秦王政十一年,燕赵相争,秦以助燕之名遣王翦攻赵,占漳水。
秦王政十三年,又大举攻赵,以所取之赵地建雁门、云中两郡。
秦王政十六年,魏、韩两国迫于秦王威势,献地于秦。
秦王政十七年,遣内史腾攻韩,韩王安被俘,韩国亡。
秦王政十八年,王翦大破赵军,赵王迁被俘,赵公子嘉率宗族百人逃至代郡,自立为代王。
赵与燕毗邻,赵既亡,燕则危。
为阻秦王兼并之势,燕太子丹煎熬心血,苦心经营,暗寻名士,意欲刺秦。
当各国具因秦国无休止的侵略而深感危殆之时,唯有距秦国最远的齐国仍是一派祥和气象。
齐国之所以能免遭战祸,一则确是因天遥地远,秦国鞭长莫及,二则却是因齐相后胜贪婪,受秦厚贿,屡劝齐王建朝秦,不修攻战之备,亦不助五国御秦,这才换来齐国的偏安一隅。
齐国滨于海,常闻海中有仙山,名曰蓬莱,山中金玉珠俯拾皆是?/p>
又闻蓬莱之巅有仙树,仙树之上结仙果,食之可长生不老。
为此,后胜常遣船队出海,以期寻得蓬莱仙山,既可得敌国之财富,又可享无边之寿数。
巨船常年于海上劈波斩浪,不免便坏了海中宁静。
海底鲛人不胜其扰,鲛王大怒,特命组建军队,专司袭船之事。
十数年间,鲛人军队击沉齐国寻山之船数十艘,船上财富尽献于鲛王,船上之人或被鲛人性-虐而死,或葬身鲛人之腹,绝无生还。
可这世上并没有万无一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