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话想问你。”
慕天言莞尔,把她完全冷掉的手握住柔声道:“手好冷,是不是饿的?一会想吃什么?还有,这位姑娘,你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愿意和我过一辈子吗?”
万古春怔了一下,勾唇露出一抹笑,抬手轻抚他的脸,眼波盈盈。一行泪沿着腮边滑了下去。
“这样就够了,谢谢你。”
慕天堡。
三个可疑的刺客被绑在柴房里。
尉迟蔚喃喃道:“突然觉得我们好无聊。”
冷湖道:“对啊,慕堡主根本不需要我们帮他啊。”
莫霄云:“……”
尉迟蔚叹道:“唉,我爹的剑法……”
冷湖含泪道:“唉,冷月斋的生意……”
莫霄云:“……”
冷湖哭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远安还有数不清的俊男在等我,嗷呜呜……”
尉迟蔚仰天长叹:“暮雨姑娘……”
莫霄云寒着脸,忍无可忍道:“你们这么能说,刚才怎么没人吭声?”
冷湖一头撞进他怀里哭了起来,“因为他好凶好可怕,吓坏我了,呜呜呜……”
莫霄云很想推开他,但手被反绑着动不了,只能一脸嫌弃。尉迟蔚看了咬着他的衣服把他叼到旁边,这才答道:“他都要通知我爹了,那种情况还是少说两句吧,毕竟我也不是很愤怒……怎么了?”
莫霄云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刚才……”
“难道说……”
“没错。”
“你想清楚了?……畏罪潜逃可是罪加一等。”
“快点,来不及了。”
尉迟蔚只好无奈低下头咬住他手腕的麻绳,一瞬间冷湖张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了,目瞪口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莫莫莫……傻莫……你脸好红……”
莫霄云本来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果然很红,磕磕绊绊道:“尉迟……你,你咬到我手指了……快点啊……”
“我在努力啊!……”
这种尴尬的氛围持续了一会,才听到麻绳崩断的声音,莫霄云猛地把尉迟蔚拍到一边,别开视线道:“让你咬开,不是咬断……”
“……你没有说清楚啊。”
莫霄云没回应,眨眼间已经提着剑蹿没影了,只留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天还未亮。
万古春的闺房。
她打开衣柜,取出那件久违的长袍,上面绣着蝎尾和镰刀,镰刀代表索命之鬼,蝎尾代表万毒之宗,这两者合在一起就是彼岸的标志,她以手指抚平上面每一道褶皱,一串串泪打在黑袍上,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就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气温骤降,一股阴风顺着窗刮入,不过是眨眼功夫就听锵得一声,薄如纸的剑刃横在脖颈前。
万古春早和他有过数次交集,还是头次正面遇上,一开口因为哭过声音听起来还发涩,“你是莫霄云?”
“把解药和钥匙交出来。”
他的默认,万古春眼里反而燃起了希望,笑了起来,“你是莫希的儿子,一定能帮我吧?”
莫霄云没吭声,心里奇怪:一个彼岸的,跟他家水火不容,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竟然还敢求他帮忙?
万古春弯弯眼睛笑道:“莫大侠,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笑起来很轻,很柔,很容易让人怦然心动,莫霄云手里的剑顿了一下,万古春又道:“我早已内力尽失,你不必害怕我会逃走。”
莫霄云半信半疑地问:“你不是有重铸内力的心法?为何不练?”
万古春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道:“我没有那种东西,如果有,我怎么会不练?”
莫霄云有点懵了,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姑娘真是彼岸派来对付慕天堡的吧?”
“没错,我是彼岸的人,在彼岸人人都叫我……万骨枯。”
日渐西山,慕天堡的柴房。
莫霄云逃走的时候两个人一个是趴在地上蠕动,一个是被打得撞在墙上,现在是各自以奇异的姿势躺着。
“已经快要晚上了,小狐狸。”
尉迟蔚叹气,“莫大侠走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解开我们呢?”
冷湖打了个滚让自己手臂没那么麻,冷哼道:“还不是因为你!”
尉迟蔚正色道:“这么绑着很难受啊,不然你帮我咬吧?”
冷湖呆住,登时红了脸嚷嚷道:“你变态!我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