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茹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怎么说?”
“她同意跟我们合作,后天下午,我们,见一面?”
“好。”
***
「小剧i彻
——你写错别字了,我是chù_nǚ座的!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含羞草
雨,下得,那样认真……
亭台小阶缀满茂盛的雨花,他挺直腰板跪在长亭外。细密的雨水泼得他一身狼狈,膝旁宽大的广袖逦迤垂地,他低着头,一脸淡然地细数青衣下摆的云绣。
譬如仙境的阁楼似梦似幻地落在前头,有人轻声说:……他来了,在那儿跪着呐!
羽裳轻扬,一个人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他这边踱过来,那人落脚的地方,每一步都像凌驾于雨点之上,甚至离得近了,还凭空带来一阵干爽的朝气。
来人说:他想跪,便跪着吧。
这声音一撞进他的耳里,竟令他油然升起一股悲凉,他猛地抬起头,却只看到那人翩然而去的背影。他慌张地追上前去,雾一样浓稠的白光一闪而过,他居然发现,他重又跪回了雨中。
这一回,那人并没有走远,而是上前几步捏紧他的下颌,不容置喙地抬起他的头。他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傅玖狭长的眼眯着,眼神极度深邃,甚至还有点阴森,另一只手伸过来,轻撩他的发髻。
哐铛一声,他发现他原本束着的发丝完全倾泻下来。
坠落在地的玉簪碎成了粉末。
傅玖的手转而朝下,擒住他的脖颈,缓缓抚摸着,其中的暗示满满。
他惊恐地挣开傅玖,倒退几步不受控制地摔进花坛里。
傅玖静伫着,冷冷地睥睨着他,良久,嘴角微动,布满阴郁的脸逐渐放大:你什么都不愿意,还求我什么?
杨茹暮捂着头睁开眼,从墙脚爬起来的一刹那全身一阵酸痛。他额头还起了个包,痛得他冷汗直流。
居然又做梦了。
杨茹暮闭上眼,傅玖那张脸又浮上心头。
脸还是那张脸,却找不到一丁点温沉平和的痕迹,杨茹暮居然觉得,傅玖就应该是那样的,霸道的,桀骜的,生性阴沉,喜怒不定。
他冷冷打了个寒颤。
窗外已经大亮,有阳光透进来,杨茹暮拉开窗帘,傅玖仍然站在门口,见他望过来,傅玖盯着他的额头看了两眼,将那袋东西放到门口,沉默着走远。
傅玖身上的雨水一滴滴地往下掉,远远望去,居然也那么可怜……
明知道钥匙在哪,却等着他给他开门,等着他可怜他,杨茹暮扭紧拳头,冷漠地转开头。
杨翊泞将卫生间反锁,开始拨号,他实在忍受不了徐老师那黑暗料理了。
“妈妈?”
杨茹暮接起电话,吓了一跳,“怎么突然那么热情?”
“徐老师都照顾你儿子两天了,你不打算表示一下?”
“……”我不是交了钱吗?
“……反正你儿子已经在路上了,你看着办吧!”
杨翊泞飞快地撂了电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跑出去,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徐老师,我妈妈说今天请你吃午饭!”
另一边徐医生正在洗碗,听杨翊泞这么一说,仿如听到丧钟从脑门打响,一“激动”差点把碗给摔了,尼玛这顿饭要是吃了,傅玖还不直接送他上路?徐医生僵着脸推脱,“……这不太好吧!”
“我妈妈烧饭可好吃了,什么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干炸响铃……”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去了,卧槽口好干,你等会儿,我先去喝口水。
“还有什么奶丁慕斯,马卡龙,布朗尼……”
布朗尼!“是巧克力味的吗?”
“是啊,我妈妈最喜欢做巧克力口味的甜点了!”
夭寿哦!徐医生捂住胸口,怎么能对这么善良的他使出如此凶残的手段,“那咱,赶紧的、赶紧走吧!”老傅,咱俩谁跟谁啊,你说是吧!
……徐老师,你拖鞋掉了!杨翊泞耸肩。
被撂了电话,杨茹暮忍不住叹气。
他将屋子收拾干净,赶紧出门买菜。
到门口时,本想把傅玖留下的那东西扔了,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拆开来看。揭开一层层湿透的外包装,里头耷拉着脑袋的,是一小盆无精打采的含羞草。